暴君縱寵︰毒後複仇記第 164 章 躺着出去

第164章躺着出去

多年以來,她就是在京中的花樓?他們不是沒去過那樣的地方,深知那是怎樣的肮髒的地方,南來北往,形形色色的人,富貴居多,貧窮也有,上至八十,下至十八……她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中,茍且了這麽多年?

在震驚之餘,心裏的愧疚如同黃河之水泛濫,淹得他們難以呼吸,只能張大了嘴,猛力奪取稀薄的空氣。

雲裳也是一怔,倒不是因着衛彩身居花樓之事,而是面前的幾個男人,她在他們臉上看見的不是鄙薄嫌棄,而是愧疚難忍。

而南宮冥的态度卻與他們大相徑庭,混亂的場面,讓雲裳驀地覺得自己是一個局外人。對于那段往事,他們都有自己的态度,唯獨她,置身事外,沒有自己的态度,也沒有自己的想法。

便是覺得這是個麻煩的人,早日解決了,才能早日安生。若不然成日裏哭哭啼啼的,她瞧着也是累得慌,真是個比緋月還會哭的人。

愧疚難忍的人中,一魁梧正氣的漢子驀地起身,頓時驚了衆人。

雲裳認得他,在剿匪之行中,聽人喚他為陳忠,也是個忠厚老實的人。不過就是做事沖動魯莽了些,一根腦筋通到底,從來不懂什麽叫三思而後行。

他本來就生得魁梧,驀地一起身,衆人的視線便暗了,皆擡頭看他。他猿臂一擡,驚得人膽顫,随後大掌啪地落到衛彩肩頭,只見衛彩身子被拍得一歪,哆嗦着嘴唇,弱弱地擡頭看他。

他咧嘴一笑,似安撫,“衛彩,若不然你跟着我老家的兄弟罷了,雖離汴京遠,但他是個老實人,如今家境也富庶,不會讓你吃了虧。”

諸人顫顫的心這才平靜下來,細一想,這也是不錯的法子。

他們幾人之中,僅有陳忠一人有家有底,雖是遠了些,也正好如了攝政王的意。也不怕陳忠兄弟待衛彩不好,他那兄弟他們也是見過的,就是人長得……粗魯了些,但性子是極好的。

羽公子便道,“衛彩你看如何,若是行,便讓陳忠送你去他兄弟家。”

衛彩哭得更是兇猛了,嚎啕之聲,隔了一個院的緋月也聽得清楚,她撇撇嘴,很是不屑。

“我不去,除了汴京,我哪兒也不去!”她寧願待在花樓也要留在京中,這麽多年的堅持,怎麽能因為他們的自作多情,就将她趕出汴京!

幾人面色為難,留在京中攝政王不準,離開汴京衛彩不同意,所以是他們左右為難,而作出事來的兩人,卻是認定了想法不肯改變。

為難之際,南宮冥握了握雲裳的手,話語寒涼,“如果不想走着出去,那便躺着出去。”說罷,又看向陳忠,“你去備口棺材,也算是記了衛風的好。”

這是鐵了心,一點不念舊情,陳忠頹然,帶了分乞求看向衛彩。

衛彩這才止了哭泣,臉哭得浮腫,她揩了眼淚,聽見棺材二字,她不得不認命,卻又不甘認命,試圖在絕望之前,撬開封鎖的鐵窗,望見光明,便是沙啞着嗓子道,“王爺,衛彩聽您的話,跟着陳忠走,但是……”

她一頓,緩緩道,“把那書,那片芙蓉花瓣,還給衛彩好麽?”

芙蓉花瓣,南宮冥神情有了絲松懈,握緊的手也不自覺松開,雲裳感覺到手下的空氣突然寬敞,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

芙蓉,最近她真是見得多了。

雲裳起身離開,面向衆人淡淡一笑,“諸位慢慢商量,不要忘了用膳的時間。”

說罷,便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不顧身後人複雜的神情。

出了書房,近三月的天,有些乏悶,而她進來胃口也跟着天氣時好時壞,情緒更是不穩定。不過好歹她還能壓抑着,不至于做出甚惹人厭的事,她不願在外晃達,便徑直回了自己的屋裏,身後緋月端着幾碟點心跟着進來。

緋月很會侍候人,但她心總是向着南宮冥的,也不是說對他有個非分之想,只是忠心,尤其的忠心。

所以在面向共同的敵人時,她毫不猶豫偏向了雲裳,放下幾碟點心,猶猶豫豫地擦了許久的桌子,像是有什麽話要說。

雲裳慢慢地吃了幾塊點心,才輕輕瞥了眼她的動作,半是調侃地道,“輕點擦,若是壞了還得從你月俸裏扣銀子,勞力傷財的,劃不來。”

緋月手一頓,面上浮了紅,絞着帕子雙目含水兒地望向她,委屈道,“王妃您可別拿我打趣了。都怪那衛彩,一見着她,奴婢心裏頭就火燥燥的,煩她得不行。”

她與衛彩當初同為王爺身邊的丫頭,當初她父親在王爺身邊當差不幸丢了性命,她雖是年幼,王爺也把她領進府中做了丫鬟。

而衛彩當初已然是十幾歲的姑娘了,懂得也比她多,知曉自己兄長救了王爺性命,便以此在府中作威作福。

又覺着自己長得好,想到此,緋月滿是不屑,分明就是個尖嘴猴腮的刻薄長相,非要人誇她西施再世才能開心。

就是仗着那自以為的美貌,她漸漸不甘心于做一個丫鬟,便是名義上的丫鬟,她也受不得。于是那段日子裏,京中各家成衣閣及首飾店鋪裏,常常能見着一自稱攝政王遠親的姑娘頻繁出入,肆意選購華衣錦服,金羽珠釵,端得是大家閨秀的模樣。

是以汴京城中的百姓便深以為這是個受器重的,雖未親眼見攝政王待她如何,但攝政王身邊的親信倒是常指名在京中替她搜尋些好物什。

緋月年幼不知何為嫉妒,倒是常眼巴巴地渴望着那些新奇的東西,很是羨慕。

後來又發生了些事,緋月便是厭惡她至極,連帶着衛彩最喜愛的芙蓉也是讨厭極了,是以見雲裳喜歡那盆芙蓉時,頗有怒其不争的憤慨。

雲裳笑看着她,既不贊成也不斥責,緋月咬咬唇,繼續道,“她在府中做的肮髒事多了去了,以前奴婢年幼不明事,卻也知道那樣是不好的。”

雲裳這才來了興趣,抿口清茶解膩,放下茶問她,“什麽是肮髒的事?”

府裏主子少,但那些該有的陰私卻一樣不少,緋月紅着臉,憤憤地向她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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