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縱寵︰毒後複仇記第 187 章 終是離開

第187章終是離開

其聲轟然,振聾發聩,雲裳趁機将小皇帝推上馬車,迅速掏出懷裏的匕首抵住腹部,南宮冥一驚,黑臉看向雲裳。

“把刀放下!”他怒極,哪還有時間去管身後的人。

雲裳嗤笑一聲,手下愈發用力,南宮冥瞳孔猛地擴大,拳頭握得喀喀作響。

“放我們走。”她以自己腹中的孩子作威脅,“我珍惜自己的性命,但腹中的孩子如今對于我來說就是累贅,我不介意将他早日除去!”

呵,南宮冥雙目血紅,血絲遍布,濃濃的怒意混雜着緊張擔憂而顯得陰沉入血水。

“雲裳,我不信你那麽狠心。”他堅持道,不讓她走。因為他見過她如何疼愛腹中的孩子,所以他不信她真的會傷害他。

雲裳冷笑一聲,似乎覺得他可笑至極,“我有何不忍,我從來不是什麽善良的人,你能攻打南隋害千萬人于水深火熱之中,我又有何臉面生下你的孩子!”

她說着,神色一恨,匕首刺入腹中,鮮血霎時浸透了衣裳,南宮冥手僵得發麻,再刺入幾寸,便會傷及腹中的孩子。

“你走。”他終是放了她走,卻在她進入馬車的瞬間,倏地從眼裏迸發出濃濃地恨意。

“你欠我一條命,便将腹中的孩子好好生下來,若讓我知道你對他不起,你便還我一命!”他在馬車外,猩紅的雙眼看着那輛馬車,恨意如同千絲萬縷向他們網去。

雲裳在馬車中低低應了聲,手上的匕首依舊未放開,馬車夫鞭子一抽,在空中甩出清亮的聲音。馬車漸行漸遠,最終與夜色融為一體。

雲裳一刻不敢放松,馬車按照原計劃向東齊駛去,直到天色微兩,露出一抹紅,雲裳才脫力地将匕首放回懷中。

小皇帝見她總算有所動作,而不是像個石頭人一般保持着姿勢不動,便挪着肉臀向她靠近。

他一夜未睡,嘴唇泛着白,一開口,便是一聲道謝。

雲裳揉揉他的頭,扯嘴向他笑笑,南宮浩癟癟嘴,有幾分委屈,“嬸嬸,母後為什麽要殺我?”

小皇帝很聰明,也很是敏感,董太後蹲下身看他時眼裏的殺意太重,所以他知道雲裳執意要帶他走,為的不過是保他一條性命。

雲裳眼眶一酸,這麽小的年紀卻要承擔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擔憂,她想了想,卻無法安慰,“董太後可能是找到了一個必須登上皇位的人,所以她容不得你。”

董太後為人極端,容不下有半分後患之憂,她恨雲裳搶了南宮冥,也對她動過殺意,卻被南宮冥發現。然後她知道她動不得雲裳,她若向雲裳拔出了劍,恐怕另一把劍已經抵在她的脖子上。

所以董太後想方設法,也只能讓雲裳離開,既不害其性命,也不容她再接近南宮冥。

但小皇帝說白了,沒了那層皇家的身份,不過就是個手無寸鐵的小孩子, 她無所顧忌,定要除了他才能安心。

是以雲裳可以不離開,也不得不離開。

南宮浩頹然地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那個人是攝政王吧。”

雲裳無言以對,有種負罪感。

南宮浩靠着她的肩膀,卻是一點不介意她與南宮冥的關系。其實在宮中,攝政王對他雖嚴厲,也是極好的,或者說攝政王不不屑對付他一小孩子,總之來說是沒有害過他的。

攝政王比他好,要好很多很多,小皇帝很有自知之明。其實他也一點不喜歡那個皇位,成日裏做什麽事都得被拘束着,他出宮時看過那些街上的孩子,說不羨慕也是假的。

所以母後若是能好好同他說,他把皇位禪讓給攝政王,不就是兩全其美的事嗎?哦,也不是,剛剛嬸嬸講了,母後容不得他,想方設法也是要将他除掉的。

南宮浩想到這兒,又想起了董太後的話。她說他不是她的孩子,所以她就不是他的母後了,那他的娘親呢?他的娘親在哪?

南宮浩憋住心裏的難受,忍着哭腔問道,“嬸嬸,我們要去哪兒?”

雲裳掀開簾子,車窗外是一望無際的荒蕪,她雙眼微眯,回道,“去東齊,然後南隋。”

“那母後與攝政王回來找我們麽?”

雲裳被問得一愣,放下簾子與他道,“如今你再不是北漠的皇帝,也沒有攝政王,更沒有母後,知道麽?”

她話說出口,也是心有不忍,董太後與南宮冥是他十一年來身邊最最親近的人,可有朝一日,這兩個人一變就成了可能害他性命的人。

這對于成人來講尚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更何況是他一個孩童呢。可出門在外,總得避人耳目,她不得不與她說清楚一切。

南宮浩哽咽得不能言語,撲在她的懷裏自言自語道,“沒關系,我還有嬸嬸的,嬸嬸不會離開我,也不會害我。”

馬車裏孩童的哽咽哭聲絮絮不止,在哭聲中,馬車來到路過一個小鎮。

舟車勞頓,雲裳讓馬車夫停下,又給了他銀子讓他駕着馬車回去,馬車夫本是拒絕,耐不住雲裳的詞嚴厲色,終是接過銀子,趕着馬車往回走。

兩人望着馬車消失在視線裏,才轉過身看向鎮口。

雲裳掃了眼兩人身上的裝扮,随後蹲下身子挖了坨泥巴往自己身上蹭,直至衣服看不出原本的模樣,破破爛爛的不打眼了才停下手來。

她又如法炮制地往南宮浩衣服上抹泥巴,看他小臉白淨得實在讨人喜歡,又雙手在他臉上揉搓幾下,白淨得小臉瞬時變得像村頭的野孩子一般。

雲裳這才滿意了,也不顧南宮浩滿臉的嫌棄,背着行囊往鎮裏走去。

鎮子不大,街頭與結尾的人都是能湊在一起吃飯做活的交情,是以當兩張新面孔出現在鎮裏時,大家皆是忍不住擡頭打量幾眼。

兩人在一馄饨攤前坐下,叫了兩碗馄饨,老板很是熱情地送了他們兩碟小菜,一邊友好地問道,“聽兩位口音不像是我們沙河鎮的人,是從哪兒來的啊?”

雲裳笑着回道,“我與我佷子是打個偏遠的村子來的,他父母不在了,我養着也是艱難,這不想着進城裏找找活幹,也能養活我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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