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鳶突然被藺詩辰的人接來,她是有點心虛的,她不知道現在藺詩辰和藺毅的關系如何,萬一她這麽做給哥哥帶來危險又要如何。
想了想藺鳶決定一試,反正事已至此,早晚都要解決,還不如現在主動出擊,應該能挽回一點餘地吧。
“奴才給公主殿下請安。”
冥泉像模像樣的給藺鳶請安,看着這張和畫像上和黎玥一模一樣的臉,藺任和她生活那麽久,難道一點懷疑都沒有麽?
換做是他的話,肯定早就有所懷疑,為什麽自己偶然間得來的侍女,居然和自己的親娘長得一模一樣?
藺鳶示意他起身,冥泉微微一側身讓藺鳶走進上書房。
此刻的上書房內,藺詩辰端坐在中央,藺詩文站在他的左側,藺毅站在他的右側,藺鳶一副端莊大方的樣子走了進去。
她雖然一直都沒有任何名分,但生活在黎家的時候,所有的規矩禮儀,她的外公都教過她,很多事情甚至了解的更為透徹。
“藺鳶給皇上請安,給兩位王爺請安。”
藺鳶索性再不僞裝,倒是藺詩文皺了皺眉,這是唱的什麽戲碼,她不是藺任身邊的小妾麽?怎麽改了名字?
藺毅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有人比他妹妹更适合坐公主這個位置,藺任已經占了這個便宜這麽久,是時候該償還了。
“把藺任帶上來。”
藺詩辰沒有理會藺詩文的疑惑,而是對門外如是說道,這樣的結果可能是最好的吧,一會兒只要把他母後請過來拍板定局,一切就都可以大功告成。
盛少羽将藺任帶了上來,然後看着屋內的人,藺毅一臉淡然的站在藺詩辰的右側,而‘林嫣兒’就這樣站在他的前面。
“微臣将藺任帶到。”
盛少羽拱手,看了眼前面的藺鳶,估計藺任現在的內心一定是很想罵人的吧,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你可知罪?”
藺詩辰饒有興致的看着面色不屑的藺任,明明都已經是敗軍之将,居然還能露出這樣惬意的表情,他現在是有多不了解他的境地啊。
“成王敗寇,皇上想怎麽說都可以啊。”
藺任心裏現在充滿了疑惑,他可以理解藺毅現在算是平安,沒有被藺詩辰計較,那麽嫣兒站在這裏又是為何?
“朕說的可不是這件事。”
藺詩辰嘴唇輕挑,看來藺任的腦子反應是真的慢,屋子裏的這個局面居然都看不出來是怎麽回事麽?
“有些人不用刑罰,又怎麽能改得了嘴硬的習慣。”
藺鳶怃然開口,回頭冷笑看着藺任,親眼看着他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變幻,這感覺,太好玩了。
“嫣兒?”
藺任開口,他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寵了那麽久的林嫣兒嘴裏說出口的,為什麽?難道她從一開始就是藺詩辰派過來的奸細麽?
“別這麽喊我,你頂替我的名義活了二十餘年,還不夠麽?現在還來惡心誰?”
藺鳶開口就是冷漠的話語,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那麽索性将所有的事情就在今天全盤解決了吧。
“我頂替你的身份活着?這是怎麽回事?”
藺任一臉懵逼,她在說什麽?什麽叫做他頂替了她的身份活着,他們的性別都不相同,怎麽頂替。
“是啊,當初我娘親生下來的是一子一女,一子為藺毅,一女為藺鳶,而你是不知道哪來的雜種。”
藺鳶句句刺向藺任的心,也就是說,他活了二十餘年,就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皇室血脈可是不容混淆的,你自己看着了斷吧。”
藺鳶甩給藺任一把刀,回頭看向藺詩辰,藺詩辰點點頭,藺任自己的原話,成王敗寇,藺任是肯定不能留的。
只是要找一個什麽借口将藺鳶接進宮來賜公主的封號呢?還沒等藺詩辰想完,蔣钰就這樣進了上書房。
“兒臣給母後請安。”
“臣給太後娘娘請安。”
蔣钰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身,看了眼失魂落魄的藺任,說起來也是個怪可憐的人,不過錯就錯在,他不該在這個時候想要造反。
就算她不喜歡藺詩辰,可那是她的兒子,她怎麽可能會不護着,自然就将這件事情提前就告訴了藺詩辰。
“苦了鳶兒多年來都沒有回到藺家,也是為難了你。”
蔣钰揉了揉藺鳶的頭,她的臉真的和黎玥萬般無差,将頭上的釵子拔了下來一支。
“這釵子是多年前,玥兒送我的,現在哀家把這釵子送你,算是一個見面禮。”
“多謝娘娘美意,可鳶兒不敢收。”
藺鳶搖了搖頭,蔣钰這個人的脾氣一般人都摸不透,當年她娘就是徹頭徹尾的輸在了她的手裏,現在她是真的想對她好麽?
“收着吧,也算是不枉母後一份心意,也能讓娘親九泉之下瞑目。”
藺毅開口解圍,對于蔣钰這個人,藺毅沒有過分的怨恨,只是很多事情都碰巧遇在了一起,令他們不得不心中生疑。
聽見藺毅這麽說,藺鳶自然手下了,深表謝意,另一邊的藺任看着其樂融融的他們,開始懷疑人生。
“我不信,你們在騙我,就算我做錯了什麽,殺了我便是,這麽辱我,你們會有多開心?”
藺任像是瘋了一樣開始怒吼,黎玥對他千般好萬般好,怎麽會不是他的娘親,他怎麽就一夜之間變得身份不明。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怎麽就混淆皇室血統了,他一個字都不信,不想聽。
“朕騙你又有何意義?”
藺詩辰搖了搖頭,藺任終歸是和他們這些人不同,只有一點小聰明,而且很多時候都在自作聰明,令人想要發笑。
“哀家知道你恐怕一時不能接受,可皇室血脈不容小觑,我們早早的将鳶兒接回來也是為了讓一切都回歸正位。”
蔣钰笑了笑,看着藺任的目光變得殘忍,這個人曾經想害了她兩個兒子的命,這種人怎麽能留着。
藺任搖了搖頭,他可以輸掉自己的命,怎麽能把所有的封號都輸了進去,這些對他而言未免太過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