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縱寵︰毒後複仇記第 239 章 知道錯了?

第239章知道錯了?

低劣,南宮冥對這詞頗感新奇,三十年來,倒是第一次有人說他手段低劣。

不過很快南宮冥便知曉她為何這麽說了。

雲裳昂着頭,像是從不曾戰敗,雙眼淩厲有神,她諷刺一笑,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态問他,〞你想用那俘虜的死來打擊我以示懲罰,但我現在很好,不是嗎?〞

細細一看,她鬥志昂揚,精力十足,瞧上去的确是很好。

南宮冥眼裏帶笑,心想她這番話若不是躺在床上蒼白着臉說,那一定會更有氣勢。

他扶她躺下,像是對無知單純的小孩,寬容的不去計較,反思是關心地囑咐,〞你再躺着休息會,若是有什麽就喚我,我就在你旁邊。〞

雲裳一噎,憋了口悶氣在胸腔,她氣不過握拳狠狠向他打去,出手快而準,卻快不過南宮冥的眼,他不躲不閃,就那麽笑看着她。雲裳不曾想到他不會閃開,一時來不及收手,重重一拳直直落到他的腹部。

她收回發軟泛酸的手,一肚子的氣也随着一拳而煙消雲散。

她和南宮冥永遠都是這樣,沒有誰對誰錯,又或是兩人都做過對不起對方的事,久而久之他們也達成了一種共識,過去的事變就此作罷,權當沒有發生過。

所以,上一秒她還在氣憤他逼迫她殺了南隋俘虜,此刻又因為一拳生出愧疚。

她尴尬地側臉避開他的眼,南宮冥不在乎地拍拍起了褶皺的衣裳,語氣平和,〞氣消了?〞

雲裳不理他,縮回被褥中,身體蜷縮背對着他,盡管南宮冥看不見,她一張臉也繃得緊緊的,愧疚是一回事,但和好又是另外一回事。

兩人僵持着,南宮冥等得沒了耐性,索性也上了床榻躺在她身邊。

他單臂摟過她的身子,下巴放在她的頭頂,雲裳不耐煩地蹭了蹭,又往裏縮了縮,他也跟着往裏進了進,下巴依舊放在她的發頂。

雲裳心下無奈。看吧,他就是這樣,有時高高在上不可攀交,有時候又像個市井無賴,慣會使那些纏人的招數。

她終是固執不過他,終于轉過了身體,一張臉仍舊板着。

〞你若是想打回來就動手吧。〞雲裳坦然無畏,甚至下巴還挑釁地朝向他。

南宮冥氣笑,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你這小脾氣還真讨人疼。〞

雲裳打掉他的手,面色微緩,但語氣還是不好,〞不打就算了。〞

她是篤定他不會動手,模樣傲得讓人生氣,偏生南宮冥就喜歡她有喜有怒的模樣,心情好得不行。

一會兒揉揉她的手,一會兒又親親她的臉,雲裳被他磨得沒了脾氣,無奈嘆氣,〞你到底想幹什麽?〞

南宮冥揉着她的手,只覺得手感極好,比那上好的絲綢觸感還讓人留戀。

雲裳半晌聽不到他的回答,閉上眼準備睡覺,雙眼将将阖上,身旁的人又有了動靜。

〞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嗎?〞

很好,雲裳頓時沒了睡意,這是要秋後算賬了,只不過他如此一來,剛剛逼她殺俘虜又算什麽?

雲裳硬氣,愣是沒有回答他。

南宮冥問了話,又自己回答,〞你錯在不應該前腳答應說信任我,後腳就背着我要離開。〞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雲裳手微疼,掙紮了幾下沒脫開,只能作罷。

〞知道錯了?〞

紗帳中地方小,他嗓音又極低,說一句話要在雲裳耳邊萦繞好幾回。所以恍然間,雲裳只覺得滿腦子都是他在說〞知道錯了?〞

腦袋一暈,雲裳點了點頭。她動作一過,便知曉自己落了面子,但又不想與他僵持下去,索性埋下臉閉眼裝睡。

低沉的笑聲在耳邊響起,雲裳臉一燥,沒忍住擡頭橫了他一眼。

她徹底沒了睡意,突然問他,〞為什麽一定要攻打南隋呢?〞

南宮冥躺平,收回了臉上的笑意。

〞那南隋為何要攻打東齊?〞他不答反問,雲裳一怔,其實追根到底,不都是因為野心、權欲。

〞但南隋不像東齊,北漠與其開戰,多半是兩敗俱傷,與兩國都沒有利益,北漠為何要堅持?〞

雲裳最不明白的就是這點。北漠在燕京城外蹲守駐紮有将近一月,兩軍雖未明目張膽的開戰,但燕京城門死守不放。偶爾也派奸細潛入北漠駐紮城外的軍營中,北漠則重錘還之,兩軍你來我往小打小鬧許久,也沒個進展。

南隋沒有膽量出城驅敵,北漠則無門可進,兩方僵持之下,明面上看起來,為今緩解之計,只有北漠先行退兵。

但雲裳在軍中這段時間,哪還看不出他們的态度,分明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拿下燕京這座都城,誓不罷休。

雲裳一提起此事難免郁郁,撇着嘴看向他的眼神極其不友好。

南宮冥搖搖頭,卻不贊同她的說法,〞沒到最後,誰知道結果會怎樣?〞

他沒有等到她的回到,頓了頓又接着說,〞統一四國,勢在必行,就算不是我,也會有另一個人,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雲裳,你應該懂這個道理。〞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大道理雲裳聽了許多次,但真正要去做這件事時,她才發現,身邊禁锢的東西太多,她終究是婦人,婦人之仁,容不得眼前的犧牲是自己國人的性命。

她說不過他,反駁不過他搬出的大道理,窩着身體漸漸睡去。

次日清晨,雲裳睜眼醒來,身側冰冷的觸感告訴她人已經離開。

她習以為常,因着昨夜的高燒,現下身體還有些疲軟,她在侍女的侍候下又在床榻上躺了半日,等到午時,來了第一個探病的人。

身份的束縛以至于規矩繁多,能在此時

明目張膽來探病的,恐怕也只有南宮浩了。

些許日子不見,南宮浩又長高了些,雲裳眼看着他一日不同于一日,感慨不已。

南宮浩盛了碗熱粥捧到她面前,雲裳一口一口慢慢喝着,粘稠香軟的白粥也堵不住她的口。

〞在這兒可有人欺負你?〞欺不欺負其實全看一人的态度,雲裳摸不準他對南宮浩究竟是什麽打算。

南宮浩搖搖頭,稚嫩的臉龐初現棱角,〞我跟着将軍在學武功,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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