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縱寵︰毒後複仇記第 245 章 當廚被拒

第245章當廚被拒

清晖月色,蕩蕩夜空,雲裳掀起營帳門簾,漸進秋寒,夜風裏也有了股蒼涼的味道。

她視線下移,黃地上兩個模糊的影子,一長一短,一寬一瘦,每逢風過,衣袍蹁跹,她便與他交疊一起,兩個影子糾纏不清,正如他們。

她虛虛倚在營帳上,雙眼盯着地上的影子漸漸茫然,良久,她收回視線,望向身後的人。

〞你說,世間太平不好嗎?〞

〞那是極好。〞他沉靜道,語氣裏有淺淺的極其認真的辯解,〞天下蒼生,我心系之,雲裳,我從未想過要颠覆。〞

雲裳一愣,确實,他執意發起戰争不肯讓步,她雖明白這是必然為之,心裏難免有些埋怨。

所以她問他太平不好嗎,但他同從前一般,認定天下需統而治之,才可真正太平昌盛。

可自古以來,能人智者無數,還從未有誰能成此大業,他呢?雲裳不敢肯定,但他的舉動必定是得罪許多的,而且統一之後是否能一帆風順,他們都不知道。

都說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而他連可借鑒的古史都不存。

雲裳不知再如何勸他,也知道勸不動他。

她輕嘆一聲氣,往後的事可往後再說,但眼前的事卻不得不面對。

〞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們在南宮冥的地盤上,雖然鳳蒼不敢正面出擊,可他暗地裏或許會有所行動,你……〞她頓了頓,側過臉,〞你要小心為好。〞

她的擔心在南宮冥看來雖是沒多大用但嘴角的笑意也抑制不住,他貼近她的後背,寬厚的胸膛與她相貼,〞他詭計多端,我若是避不過該如何?〞

他話帶笑意,胸腔處的震動通過薄衫傳遞到她的肌膚,雲裳直覺得後背燙得發熱,不過避不過?雲裳沉下臉一本正經,〞你要避不過,我一個人倒是自由了,天涯海角何處不是我容身之地。〞

身後的人笑得更加歡暢,雙臂锢住她整個人,滿不在乎地說道,〞這種事你想想便可,就為你這幅沒良心的樣子,我也得留着這條命,日久天長,你記離不得我。〞

雲裳沒忍住甩出一個眼神,離不得,他怎麽就如此肯定離不得呢。

她揮揮手進了營帳,從深夜至天色漸明。

黑木桌上,只有雲裳與南宮冥兩人,秉持食不言寝不語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規矩,雲裳三兩口用完飯,放下碗筷直勾勾地盯着南宮冥。

他若無其事,任由她盯着,不緊不慢地用完飯,擦了擦嘴,瞥向她才不滿地皺眉。

〞怎麽就吃這麽點?〞

雲裳挑眉,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你不覺得掌勺的師傅手藝大不如從前?〞

〞哦?〞南宮冥想了想,但怎麽都回想不起來從前是什麽樣,又和現在有什麽區別。

雲裳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不曾注意了,她無奈嘆聲氣,半是憂傷地說起是為何來。

〞前幾日廚房師傅患了病已經離開,便臨時上任了一年輕的小士兵,他年紀不大,可想法卻不少。〞雲裳說着指了指桌上一盤苦條炒肉,眼裏說不出的嫌棄,〞你看看,這是與我們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出這樣的東西。〞

南宮冥不覺得苦條炒肉有什麽,就像雲裳曾經說他是狗舌頭,不管是美味珍馐或是粗糠咽菜,于他而言并沒有什麽區別。

但既然雲裳提起此事,想來是有了想法南宮冥視線在那盤青紅的菜上稍作停了會兒,便擡眼淡淡問道,〞所以呢?〞

雲裳眯眼一笑,替他出了主意,〞我手藝還不錯,不如我也去幫幫忙?〞

南宮冥看她一眼,滿眼都是你不要無理取鬧的意思,雲裳收了笑嚴肅道,〞民以食為天,士兵也是普通人,若是吃食不好,叫他們如何上陣殺敵?〞

話剛落,營帳外進來了人,刺眼的光射進,雲裳擡眼看去,正是南宮冥身邊的人,簡讓。

簡讓沒想到雲裳也在,他微愣,連忙含頭雙手作揖,〞臣給皇上,雲夫人請安。〞

南宮冥揮揮手,神色淡淡,〞有何事?〞

簡讓将來意簡單說明,不敢巧剛好也是為了吃食一事。

人簡大将軍說了,新上任的夥夫心思太多,吃食本就是為了飽腹,他們在外行軍打仗哪有那麽多挑剔,而夥夫每頓菜花招太多,如今已到了影響軍心的地步。

雲裳打住他的話,有些驚訝。

〞影響軍心?〞她就說廚房師傅心思多吧,但影響軍心這頂帽子,雲裳卻是不敢輕易扔給他的。

簡讓沉眉點頭,語重心長地感慨道,〞士兵們都在猜廚房下頓會有什麽新花樣,更甚者還下了賭注,實在于軍心的穩定有不利之處。〞

雲裳無話可說,順着簡讓的話說道,〞既然如此,你覺得我去廚房幫忙如何?〞

〞不可。〞想也沒想,簡讓凝眉拒絕。

一連被兩人拒絕,雲裳沉下臉,嗓音裏透着幾分不痛快,〞有何不可?〞

簡讓求助地望了望南宮冥,南宮冥搖搖頭,端起了桌上的茶盞,慢悠悠地轉了身,

簡讓不曾想有朝一日會遇上這種問題,他想了想,小心措辭。

〞雲夫人身份尊貴,而廚房乃粗鄙之地,。若親自去了,士兵還以為我們軍中無人,因而軍心動蕩。雲夫人的好心豈不是成了百害無一利的壞事?〞

雲裳靜靜地望着他,眼裏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簡讓混身上下僵硬着讓她打量,眼楮不敢直視她,只能尴尬地盯着她的鞋,心想怎麽會生得如此小巧,還沒他随身帶着的短刀長。

突然耳邊傳來輕咳,簡讓擡起頭,正正對上南宮冥深沉的目光。

簡讓摸摸鼻子,莫名有些心虛。

〞既然簡将軍也說可不可,你這心思便歇了罷。〞

話是雲夫人講的,但簡讓不知為何,覺得皇上對他……似乎有點敵意?

後來雲夫人又說了些什麽他已經不記得了,直到走出營帳外還在想自己做錯了什麽。

或許,可能是自己低頭時不應該盯着雲夫人的鞋看?

簡大将軍想了許久,總算幡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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