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盛慕婉所料,孟衡在急于消除自己身上蝶骨香的味道,但無奈和祁淩待在一起的時間太久,根本消散不去。
“有辦法了麽?”
孟衡問眼前他帶回來的巫醫,這個味道雖然沒幾個人聞到過,但一定會有人揪着這個味道做文章的,到時候肯定不好交待。
“用人血沐浴,連續兩日,即可消除味道。”
巫醫自然是有辦法的,這個辦法屢試不爽,公主微服私訪,未免被人認出來,都是用這種辦法消除身上的味道。
“人血?你确定?”
這個辦法聽起來實在是太扯了,用血沐浴,別的不說,太惡心了吧,他一定會吐出來的,就不能用別的辦法麽。
看了看巫醫,只見巫醫搖搖頭,除了這個辦法別無他法,本來就不是什麽特別容易消散的味道,現在能有辦法消除,就已經算是極限了。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孟衡咬了咬牙,命人去黑市買了兩個丫鬟回來,端詳了許久,下人不懂他家王爺的意思,一直慌張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你留下,剩下所有人都下去吧。”
言語中不乏冰冷,孟衡只是冷漠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子,似乎是被買回來之後安排沐浴了,粉白的手上還帶着些斑駁的鞭子痕跡。
“王爺有什麽奴婢能幫助的麽?”
女子柔柔弱弱的聲音響起,能走進安王府是她一輩子都沒料到的事情,她被家裏人販賣成奴隸,所有的驕傲在黑市都被磨盡。
今日被人買走的時候不情不願,但看到孟衡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就活泛了起來,她并不是一無是處的,算不上醜,也算不得美,中規中矩。
好歹會吹個笛子撫琴,無論怎樣留在安王府,她未來的日子就有希望活下去了,在那個暗無天日的黑市她真的會瘋掉的。
“你多大了?”
孟衡眼中的冷意并未退散,而是饒有興致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面容還算是姣好,朱顏之下還有一顆不算是誇張的心。
“回王爺的話,年方十六。”
女子不敢擡頭看孟衡,安王可是萬陽上下女孩子的心願,不僅長相優良,還是個體恤民衆的王爺,不可多見。
孟衡心中冷笑,慢慢靠近女子,身上的味道有些淡了點,許是祁淩身上的味道聞得太久了,導致現在覺得女孩子就應該有濃重的脂粉味道。
女子垂着頭,感受着孟衡身上的氣勢,略有皺眉,他身上怎麽有這麽重女子的脂粉味道,随即想到王爺麽,有一個通房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
“年紀似乎不小了,怪不得沒有被人賣到青樓。”
女子還沒有反應孟衡語氣裏面的嘲諷,就感覺脖子被什麽東西劃開一道口子,慌忙的用手捂住脖子,瞪大了雙眼看着她們眼中最好的王爺。
着實諷刺啊,她會死吧,脖子都被人劃開了,應該是不會活了吧,她不甘心啊,怎麽能就這樣死去了。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出身不好吧。”
孟衡用盆接着她身體裏流出的血液,希望真的能蓋住他身上的味道吧,不然可就真的前功盡棄了。
“蹲在別的男人房梁之上,你是真的覺得我皇兄不會吃醋麽?”
孟衡把人扔出去之後,才感受到盛慕婉的氣息,這個人什麽時候進來的,她又聽到了什麽?又是因為什麽才來找他的。
“吃醋?你這種人麽?”
盛慕婉挑眉,那個女孩子着實可憐,只可惜她趕過來的時候,那個女子就已經沒救了,不知道孟衡想要做什麽,為什麽需要人血?
“你!”
孟衡瞪大雙眼看着盛慕婉,恨不得把她撕碎了,這個女人屬實可惡,幾次三番壞了他的好事,有本事就不要總是諷刺他啊,她自己又有什麽本事呢?
“你若不是靠你的好哥哥,你又算什麽?”
将軍的妹妹,有什麽了不起,也不知道藺詩辰怎麽想的,居然看上了一個武夫的妹妹,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麽,皇後這種重任,說什麽也輪不到一個将軍的妹妹啊。
“這話我可以原封不動的還給安王殿下,你如果在想對皇上不利,我盛慕婉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盛慕婉最讨厭的就是這種人,明明高高在上的享受着一切,卻永遠不知道領情,他現在得到的一切,如果沒有藺詩辰,他能得到什麽?早就變成一捧白骨了。
“原來是護夫啊,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和我皇兄說呢?還是說你和我皇兄說過了,他并不相信呢?”
孟衡眯起雙眼,他篤定盛慕婉什麽都沒聽到,但他現在想反過來将盛慕婉一步,所以開始大步向盛慕婉走去。
盛慕婉不明所以,稍微退了兩步,孟衡不怕她,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孟衡不記得盛家所有的事情,她為此覺得憤怒。
“你說若是你被人宣揚出去,将軍妹妹和安王茍合,你還能得到那個皇後之位麽?”
孟衡的眼中泛起笑意,果然還是盛慕婉這樣的女孩子挺好看的,又有幾分骨子裏都褪不去的驕傲,更能讓人燃起征服的快感。
饒有興致的舔了下唇,盛慕婉身上淡淡的香氣令他沉醉,不由自主的就開始行動了起來,盛慕婉一腳擡起,卻被孟衡輕松躲過。
兩人在屋內争鬥了半晌,盛慕婉因為害怕被人聽到聲音,整套動作都是唯唯諾諾的,害得她吃了不少苦頭。
“将軍的妹妹就只有這點本事,這樣還敢大搖大擺的闖王府?”
孟衡不由得嘲笑了起來,就這種程度,三腳貓的功夫還是省一省別出來丢人現眼了,他都看不下去,就更別說別人了。
“你少嘴上功夫,我的警告你也聽到了,希望你能真心悔改,不然我肯定是不會放過你的。”
盛慕婉懶得和這種無賴鬥法,孟衡遠沒有想象中的簡單,更沒有他們說的那麽誇張,他的腦子裏想的事情恐怕是和她差不多的,只是她不會把這份心思用在害人身上罷了。
孟衡看着盛慕婉離去的背影忽然心慌,坐在床邊用力的捂住胸口,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每次見到她都有一種想說別來無恙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