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縱寵︰毒後複仇記第 261 章 議和

第261章議和

兩軍在宮門僵持許久,最後以南隋主動出面議和為終。

議和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雲夫人雲裳。

陳忠打眼瞧見來者是雲裳,整張臉瞬時黑了下來。

〞太不要臉了。〞

他頗有些憤憤。兩軍開戰,向來是男人的事,什麽巾帼英雄,就算存在也不該是雲夫人。

她既為南隋人也與他們北漠關系密切,如今她來議和,分明就是博同情的小人行徑。

雖心下有諸多不滿,但等雲裳到了他面前,神情一變,陳忠咧着嘴笑着迎接。

〞雲夫人路上可有受委屈?那些不懂事的該沒為難你吧?〞

雲裳搖搖頭,她座了一路的馬車,哪有委屈給她受。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他們沒在官府設營地,倒是膽大地住進百姓當中。

北漠入城的士兵不少,幾萬人的住處也是個問題。但顯然,他們把這個問題解決得很好。

她一路看來,兵民似乎兩相歡,北漠士兵難得沒将土匪的行事作風照搬到燕京城。

感慨中,她已經和陳忠進了一間奢華的房中,聽說是燕京城某位富豪貢獻出的地方。

看,國還未亡,已經有人為以後做起了打算。

此舉算不上賣國行徑,但也當不得君子,倒是有些小人了。

富豪的府邸與他性情一般,奢靡而張揚,擡眼望去,四周皆是金銀珠玉,就連屋上瓦罐也呈黃。

而屋中雖是奢華場景,卻因窗邊人的一襲黑衣而突生冷意。

待雲裳走進,陳忠退下順手關上門。

她走了幾步,停在桌邊不再動。

窗邊的人沒有多作沉默,不及雲裳開口,他轉身走到桌邊坐下。

他沉靜地斟了一杯茶,古舊的木杯精巧玲珑,在他手中愈發顯得小巧。

雲裳直身站着,視線落在木杯上,不知在看什麽又或是在想什麽。

南宮冥擡頭正巧看見她的視線,他低頭瞥了眼手中的木杯,頓了頓,推至她的面前。

雲裳順勢坐下,拇指摩擦着杯身,木杯不若瓷杯光滑,粗糙卻更有質感。

她細細摩着木面,似乎要将它打磨得光滑無曲。

食指彎曲,輕敲桌面,篤篤聲沉而響。

雲裳擡頭,望進他的眸子,漆黑如墨,深沉似海。

她望不見底,甚至險些深陷。

雲裳收回眼,雙手捧着木杯,任由溫潤的熱氣撲在自己的臉上。

他看了她許久,才緩緩開口,〞說說他們想要如何?〞

他目光驟涼,仿若換了個人。

〞給我們三日時間,畢竟有許多大臣親王需要安撫。〞雲裳抿抿唇,覆在杯上的手握得更緊。

三日,不多不少,足夠創造一次機會。

〞為什麽要給你們三日時間?〞他淡淡道,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若是真給了你們三日,你們便能繳械投降?〞

他明晃晃的不相信中夾雜幾分嘲笑。誰也不是愚蠢之人,三日究竟是用來安撫大臣還是般救兵,恐怕他們都心知肚明。

他未曾直接說出,雲裳權當不懂。

她垂下眼,低聲說道,〞三日後,無需你費一兵一卒,鳳蒼自會手捧玉玺呈上。〞

可三日之內,若是有意外發生,那三日之約便是一句廢話。

南宮冥一雙冷清的眼盯着她,似乎在考量她的話。

他目光如寒冰,雲裳全身繃緊,即使低頭也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壓迫力。

良久,他收回視線,雲裳松了口氣,還不待整顆心落下,突然又見他動了動唇。

雲裳屏住氣息,神色淡淡。

〞我向來不做虧本的生意,更何況是國之大事。〞他食指微動,停頓間室內氣息凝固。

她像是即将被宣判的罪人,期待救贖。

他望着她,頓了會兒接着說道,〞所以,你們能給我的好處是什麽呢?〞

雲裳全身一洩,突覺所有的小心翼翼在他面前都無甚意義,她忐忑等待他的答案,他卻緩緩而來,總也不給人痛快。

好處,她能給他什麽好處呢,雲裳搖搖頭不知道。

她松開手,十指泛白。

〞你想要什麽?〞他既然說出此話,必定有所要求的東西,如此一來,雲裳無力之時倒是放下了心。

南宮冥突然一笑,陰暗的室內突生明亮,恍若斜陽照顧,揮灑一地的光暈。

他輕笑出聲,緊張壓迫的氣勢微緩。

他雙眼定定地看着她,眼珠清亮,〞我給你們三日時間,但日後不管勝敗,你都需與我一同回北漠。〞

雲裳皺眉,灼人的桃花眼愈發豔烈,黑睫閃動,顯然有幾分猶豫。

〞好。〞她眸光一定,終是答應。

反正,不管在何處,他們已不可能再做恩愛夫妻,那在哪又有什麽關系呢?

三日之約就此定下,雲裳不但沒有該有的釋然,反之更加沉重。

她越過他,望向窗外。

深秋之景格外凄美,不似小家碧玉的清秀,更像是為山盟海誓所傷的女子,色彩濃烈卻孤單。

她虛虛望過去,望不盡燕京城,只有層層疊疊的黃葉,風吹而揚,風止而亡。

她滿目皆是凄迷的色彩,神情卻是淡淡。

〞我運氣不怎好,是嗎?〞她望着窗外,淡淡問道。

南宮冥微怔,半晌才應了聲嗯。

〞也許你一早并沒有于惠王府潛藏挖暗道的想法。是我愚蠢的一個勁往你身上闖,你才會答應,然後讓你有了利用我的機會。〞

她說完,平平淡淡,似乎往事如雲煙,已随風散去。

而南宮冥保持緘默,她說的不全對,也不全錯。

他的确一早并沒有在惠王府挖地道的想法。

但他說他從不做虧本的生意,既然在鳳蒼登基一事上出了力,他自然會在其他地方找回來。

所以才會有暗道一事,但與她,沒有利用一說。

在惠王府兩年,陪她是真,而做其他事只是順手而為。

南宮冥卻不與她解釋,而是在她離開前釋放了雲撤。

雲撤耷拉着臉被她帶走,她似乎對他極為惱火,耳提面命地教訓些什麽。

他在閣樓之上靜靜觀看一副動态的畫面,等眼前之景遠走不見,突聽後面傳來一道聲音。

〞皇上,為她以一城作賭,比之烽火戲諸侯,荒唐更甚。〞

但溫柔鄉,英雄冢,荒唐便是荒唐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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