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皇後的态度,盛慕婉又想不出還能有什麽言語去挽留孟衡,那段時間簡直是黑暗,皇後用最差的态度去對待她。
沒有了太子妃的保護,也沒有了孟衡的庇佑,她只能一個人倉皇無措的面對皇後一個人的怒意,甚至去面對她最殘忍的一面。
“現在沒人能護着你了,你最好收起你可憐兮兮的模樣,你知不知道真的讓人作嘔,和你的母親一模一樣,讓人恨不得掐死你。”
皇後一巴掌扇在盛慕婉的臉上,臉上的疼痛遠不及心上的,在皇後的眼裏,無論她做什麽都是狐媚子的做法,永遠見不得光。
“姐姐?”
盛沫涵難得進宮一次,結果卻發現盛慕婉一直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坐在一旁等了半天也不見盛慕婉回魂。
“嗯?”
盛慕婉回過神兒來看着盛沫涵,她居然會這麽想着孟衡的事情,還真是越來越退步了,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好好思忖下一步該怎麽做麽?
“你怎麽了?似乎臉色不太好,要不然你今天先休息?我去太後娘娘那邊說聲抱歉?”
她不确定盛慕婉的狀态是可以去見蔣钰,畢竟去見蔣钰需要耗費太多的腦力,萬一一個不小心就被蔣钰算計了,就不劃算了。
盛慕婉對着盛沫涵搖了搖頭,她最近的狀态真的差到爆,居然會為了這種事情分心,是不是頭腦太不清醒了。
“還是好好休息吧,太後娘娘那邊我去應對,不然姐姐的身體狀況真的不适合去應對太後娘娘。”
宮裏确實很安全,可不代表安全就不會危險,蔣钰的脾氣古怪的要命,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蔣钰隐瞞了些什麽,卻又找不出任何證據來。
“我又不是廢人,幹嘛要一直休養,半月之前就答應了太後,這件事不容疏忽。況且半月後是藺鳶的生辰,恐怕太後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才想見我們。”
宮裏很少辦喜宴,一是因為之前萬陽剛剛建立,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完善,宮宴不太保險,二是蔣钰并不喜歡處理這種事情,藺詩辰又沒有妃嫔可以處理這種事情,現在宮裏多了位公主,自然要好好的宣揚一下。
“鳶公主的生辰太後真的會好好操辦麽?而且我總有種莫名的感覺,感覺太後并不是發自內心的喜歡鳶公主。”
“你會喜歡你情敵的孩子麽?”
盛慕婉簡單的舉了個例子,這是最淺顯易懂的道理,換作是她,她也不會對藺毅藺鳶有多深的感情,畢竟不是出自自己的肚子,還是自己最讨厭的人生的孩子。
“那又為什麽裝作一副喜歡的模樣?”
盛沫涵有些不解,這件事雖然被擺在明面上,但蔣钰依舊可以保持她對藺詩辰的那種态度來對待藺鳶啊。
“你是不是和藺詩文一起的時間太長了,連頭腦都被傳染了。”
白了盛沫涵一眼,她一直覺得盛沫涵的理解能力很高,現在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而且藺鳶又不是特別惹人讨厭的性格,為了皇室的尊嚴,這種事情總要裝一裝的啊。
“你是說太後?”
盛沫涵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這樣太過冒險了,而且對蔣钰的名聲極為不好,萬一事情敗露,就要承受千夫所指。
“不要想那麽多,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這種道理還用我教你麽?再者而言,你該懂得皇家的人,說話都要留三分的。”
對待這件事,盛慕婉不想發表自己的看法,何況她從一開始也沒感覺皇家的人有多幹淨,無論是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藺鳶也好,溫糯的蔣钰也好,她們手上沾染的鮮血不會少于卿烨的殺手。
“姐姐,你還要繼續麽?”
不知道盛慕婉的看法,盛沫涵有些累了,不想再考慮這些事情,關于孟家的事情也好,盛家的事情也罷,她想停手了。
無論真相是什麽,對她們而言都是殘忍的,更何況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非要拆開那個傷口真的太過殘酷。
“我和哥哥堅持這麽久又不是開玩笑的。”
盛慕婉堅定的目光有些吓到了盛沫涵,她知道她一直都很想知道原因,也想知道自己的父親究竟死于誰手。
她心裏其實是有一個人選的,可是遠遠不夠,她想知道的更多,也想讓那個人得到相應的報應,這是她目前所追求的。
“如果結果殘忍到我們都無法承受呢?”
她有些害怕,現在就已經不想去感受那些事情,萬一真的結果會讓她們崩潰,她又該如何自處?她現在多疑的性格稍有改觀,不想再淪陷下去。
“那也要去面對,沫涵,你只需要快樂的享受你和藺詩文在一起的每天,所有的後果我和哥哥來承擔。”
“那姐姐呢?你難道不喜歡藺詩辰麽?兄長不也很喜歡瑩姐麽?”
盛沫涵不理解,為什麽一直都是這樣,所有的過錯她們來承擔,所有的痛苦她們來承擔,所有的一切她們自己承擔,那還要她有什麽用?
幹脆在桓城的時候就告訴她,你沒有用了,以後自己該幹嘛幹嘛去吧,還把她留在盛家做什麽呢?看熱鬧麽?袖手旁觀嗎?
她盛沫涵就那麽脆弱麽?她又不是紙做的,怎麽就不能面對這一切了?她真的想不通啊,為什麽不能多給她一點信任呢?
盛慕婉陷入沉默,她喜歡藺詩辰嗎?毋庸置疑,能為了他承受那一刀,還為了他的江山考慮,她的心裏已經慢慢的把他裝了進來。
可是愛又不能當飯吃,怎麽能當做日常呢?她是要為了盛家榮辱去改變的人,她的兄長已經背負了那麽多,她不能在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了。
“今天城裏怎麽這麽熱鬧?”
“盛将軍還朝了啊,咱們盛将軍勇猛的很,直接就殺了吉安國第一将察哈那個狗賊,解了咱們心裏的氣。”
“是啊,而且年少有為,咱們盛将軍真的很厲害啊。”
盛少羽面無表情,對于這些評價仿佛不是在評論他一樣,反正別人眼裏的他怎麽樣對他而言,無傷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