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軍府的盛慕婉,覺得安心不已,雖然并不安全,可她還是會覺得舒服,起碼不需要去擔心會不會有人發現她。
在宮裏茍且偷生有什麽意思,游戲當然是要出來和那些人光明正大的玩,這樣才會有意思,也不會盡顯無聊。
勾起一抹微笑,熟悉的一切只不過是丞相府變成了将軍府,既然丞相之位護不住盛家,那麽就用兵權來穩固。
無論誰想要盛家的命,都要先問過她盛慕婉肯不肯讓步,像她這種人一生都再為盛家做思量,恐怕也是一生最大的悲哀了。
“姐姐,歡迎回來。”
盛沫涵偷偷煮了盛慕婉最喜歡喝的銀耳湯,端着走到盛慕婉面前,她很開心她的姐姐終于可以從宮裏出來了。
不需要再過那種她一點都不喜歡的生活,也很慶幸藺詩辰終于想通了不再困着姐姐了,是不是代表了這算是個好預兆。
“這麽晚不睡就等着我?”
語氣之中盡顯責備,沫涵的身體不算太好,不好好休養,這麽晚了還不睡豈不是會惡化身體麽?目光掃過春梨。
春梨默默的低下了頭,她哪敢管着盛沫涵啊,一向是小姐脾氣,好不容易能見到盛慕婉,她一刻都等不下去。
“好了,姐姐,別怪春梨了,是我的錯,我想讓姐姐嘗嘗我的手藝嘛,你在宮裏都喝不到的,再說了我們姐妹好不容易才團圓在一起,就不要為了這種小事傷了和氣嘛。”
她自然明白盛慕婉的意思,只是她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了,不需要在擔心了,尤其是盛慕婉的身體比她更差,現在都不知道保護自己,她就更不需要了。
“再說了,我室友重要的事情要和姐姐說啊,這種事情刻不容緩的,我今天說完,明天就要開始準備待嫁的衣服了,苦了姐姐現在還沒有任何機會出現在衆人面前。”
“沒事,不出兩天,世間自然就會知道盛慕婉的存在。”
盛慕婉自信滿滿,要是問她為什麽會這麽自信,一種預感吧,她感覺會把盛家重新推到風口浪尖,只是這個問題是誰造成的她還暫未推測出來。
盛沫涵一臉霧水,什麽叫做不出兩天就會天下皆知?姐姐難道是早有準備嗎?可是沒有聽姐姐說過這種事情啊。
“不要想那麽多了,說你想要跟我說的事情吧。”
“哦對,瑩姐的身體并沒有出問題,只是被人下毒了,很不常見的一種毒,之前姐姐讓我學醫的時候,北國有一種極其惡劣環境下生長的一種花朵,看似豔麗無比,卻是幻藥,讓人陷入心魔,所以這件事要看瑩姐自己的造化了。”
“你是聽醫館的人說的麽?”
“不,根據他們診脈之後的結果,我推測了很多種情況,但每一種都很瑩姐不符,但是我也不知道北國的這種東西是怎麽竄入瑩姐身上的。”
盛慕婉注意到盛沫涵的措辭。
“身上?”
“是,瑩姐身上的香包被人貼上了這樣的東西。”
盛沫涵從懷中将東西拿出來,這種花朵只有在最豔麗的時候才會發揮藥性,而且它上面已經被黎瑩弄的不成模樣了。
盛慕婉皺起眉頭,北國的東西莫名其妙出現在萬陽是很奇怪的,北國是介于萬陽很遠的地方,就算是想要耍點小聰明也是要度過一個島才能有辦法的。
很難解釋清楚這究竟是為了什麽,何況北國的疆域要比萬陽大出很多,多年之間沒有戰亂,國泰民安,怎麽會突然挑起事端。
“你去睡吧,這件事我知道了。”
盛慕婉對着盛沫涵點了點頭,好不容易才回來,她也實在不忍心在說盛沫涵些什麽,能在短時間內調查出來這件事和北國有關,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少主,您是不是有點懷疑鄭銘和北國有關?”
看着盛慕婉躊躇的模樣,她開口說着,要知道無論是與不是,盛慕婉自己心裏都有了一個決斷,只是很難去面對。
“鄭銘無論和哪一方有關系,都是一個棘手的存在,盛家當時被滅門的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秋菊,你說會不會是我們從一開始思考的方向就出了問題。”
盛慕婉對于這件事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尋找真相,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想知道為什麽要趕盡殺絕,她的父親忠正耿直,憑什麽要這麽做。
還有皇後口口聲聲說她的娘親是狐媚子,但是她的父母親明明關系很好,為什麽會讓皇後這麽認為她的娘親呢?
“少主快些睡吧,不然天可就要亮了,明天需要面對的事情可還有很多呢。”
秋菊難得見到盛慕婉這個模樣,不過說來也巧,鄭銘應該是直接被殺死的才對,現在又為什麽去調查他呢?
盛慕婉搖了搖頭,還真是可笑至極,她現在被這些事情玩弄在股掌之中,明明知道這些事情都很簡單,但是連在一起,她就沒辦法思考。
還有她居然會為了皇後那一句狐媚子恨了那麽久,她的娘親那麽溫婉,又很靜谧,怎麽就是狐媚子了,還是說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躺在床上,盛慕婉頗為不解,她究竟哪裏做得不夠完美,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她是不是也對這個局面付出過努力。
那些年少的時光在她的眼前一閃而過,她最脆弱的時刻,陪伴在她身邊的那些人,還有看起很平凡的何村,究竟是什麽樣的原因,會讓她的父親把她轉手安頓在那裏。
加之沫涵的父母,看起來是不識文化的人,但她好像某一次聽到過他們在一起吟詩,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冥冥之中有人安排好了這一切,就是為了讓他們往這個圈套裏面入,想要逃脫是沒有辦法的,除非能夠打破這個牢籠,統治這個國家。
藺詩辰是不是就是已經看清了一切,所以才争奪了皇位,成為萬陽的王,那麽他現在了解的知道的事情又有多少呢?
白白的想了這麽多,盛慕婉不由得嘲笑自己,居然會為了這麽件小事思考這麽久,還有她越來越不淡定的脾氣。
“如果在我調查清楚一切之後,我們還有機會,藺詩辰,我願意嘗試喜歡你的。”
聲音微不可及,但嘴角的微笑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