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将這些東西收拾一下,朕換身衣服就去。”
突然間有些累了,對于這些事也有點興致缺缺。
盛慕婉聽着冬梅的禀報,略微點了點頭,這件事對于他們而言并非是一件好事,也不能盡言是壞事。
有利有弊,也是不知這些人的想法,盛家已經覆滅過一次了,好不容易東山再起,那些人就那麽見不得她盛家好麽?
“将那件桃粉的宮裝準備一下,明日公主會進宮是吧?”
對着冬梅說着,她已經有些疲憊不堪了,但考慮到下月要離開這裏,還是想和蔣钰告個別,好歹蔣钰步步為營都是為了護着她。
這樣的話,也是沒有什麽別的話而言。
而冬梅征楞了一下,之前皇上的邀約,少主都全然拒絕了,也不知道少主這次進宮會面臨什麽。
萬一皇上不放人出宮該怎麽辦?這樣的話不就是自己送入虎口麽?
“站在這裏幹嘛?我臉上沾了東西?”
“沒,只是少主,您貿然進宮….”
“無妨,他不會那麽做的。”
深知冬梅想要說什麽,就算藺詩辰想要留下她,也該明白那麽做非但留不住她,反而會換來更多的厭惡。
以至于她會将藺詩辰這個人恨到底。
“好。”
冬梅低下頭,只好去做盛慕婉吩咐她做的事情,而盛慕婉卻一直在想樓梓晗的事情,自從哥哥走後,她一直忙碌的事情也有很多。
自然就沒怎麽和樓梓晗聯絡,可是樓梓晗就像是消失了一樣,也沒有和她聯絡,去過丞相府,只說樓梓晗抱病在家。
卻沒有換來任何有價值的消息。
這讓盛慕婉很是不解,要知道樓梓晗是不會躲着她的,難道他是回了北國?猛然間想到這件事盛慕婉差點就跳起來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樓梓晗就會面臨無數的危機,北國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可是他又不能一直在這裏茍延殘喘的活着。
這樣想來,盛慕婉又只能安分的坐了下來,要知道樓梓晗是很有抱負的人,那些人自是攔不住他的。
他的學識一般人難以匹敵,加之他深不可測的武功,絕對是個好皇帝的人選。
性格有一點溫糯,又有一點柔和,能夠當他的臣民,絕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而且對于盛慕婉而言,她已然将樓梓晗看做自己另一個哥哥了。
盛沫涵這些日子都在安心的處理盛家的事情,加上傾夜齋那邊也有些纰漏,成賢街似乎有人想要插手。
如果不是皇家的人,那麽就該多加考慮了,畢竟這裏當初可是姐姐很看好的地方,而且也的确是将傾夜齋推向高潮的一個階段。
自然是不會放過這裏的任何一切,盛沫涵一直在周旋,也一直有些疲憊,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讓春梨去查也沒什麽結果。
“你這麽日日夜夜的操勞就不怕我嫌棄你?”
調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已經很久不見了,但是盛沫涵好像成長了很多,頗有盛慕婉的風範,卻減少不了身上的孩子氣。
“那就正好解了婚約。”
盛沫涵一點沒有顧忌藺詩文的顏面,本來就氣憤到了極點,偏偏藺詩文還要往槍口上撞,不是正和她心麽。
忽然被這樣的一句話征楞在一旁,藺詩文看着盛沫涵,她身上一直以來隐忍的怒火,明顯可以感受的到。
他也是心疼的,但是他們的立場不同,做事就是會有不同的方式,她不能要求全世界都像她姐姐一樣對她百無遮掩。
沒有人能做到那個地步的,除了盛慕婉,哪怕是盛慕婉依舊是對她有所遮掩的啊,但是所有的過錯依舊會壓在他的身上。
這樣的感覺還是有些猝不及防的難過,他也是日日夜夜趕完了藺詩辰吩咐下來所有的事情才有時間過來看看她。
知道她最近的情緒肯定不會太穩定,可是卻沒有想過她的情緒已經降到了最差。
而恰巧,他的情緒也并不是最好的,想要開口安慰的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有一點難以出口的悲傷,更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這樣一來,他一直的努力,又有什麽用呢?她可以不領情,亦是可以将他往外推,說來還不過是不肯相信他們與盛家當年一事無關麽?
他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去證明,但是沒有人相信,包括最理智的盛慕婉,都是懷疑他的皇兄的,深情被揣度為別有用心。
這樣一來皇兄應該會心寒的吧,那個幕後黑手還真是厲害的可以,借刀殺人,在無形之中将這兩段感情的信任斬在這裏。
“沫涵,我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話來辯解,可你要知道我是王爺,你是将軍的妹妹,我有我的立場,你也有你的,我可以将你所有的事情都避而不見,因為我愛你,但是這些也是有底線的,我的兄長就是我的底線。”
很認真的面對盛沫涵,他這些話本想藏于心裏,不想讓兩人的關系在這個時候弄僵,可是若是這些話再說不出口,他會憋死的。
“呵,所以你不還是要包庇一個殺人兇手麽?”
“你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我們呢?我父親多年征戰沙場,能回來的次數不過寥寥數次,跟盛一恒根本不存在利益糾葛,文武之間就非要鬧個不愉快,就要對彼此痛下殺手麽?”
藺詩文很是不解,就像他不明白為什麽李沐成了那件事的墊腳石,所有人都絕口不提李沐的死,就像萬陽沒有存在過這個丞相一樣。
這樣的感覺其實很是奇妙的,也很悲涼的,他是一國之相,卻得不到任何人的崇敬,也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空有一個架子。
“相信?這份信任是你們自己斬斷的,孟衡的死恐怕有你皇兄的貢獻吧?為什麽那麽着急滅口呢?孟衡可是全然知道當年事情經過的人啊。”
冷笑着看着藺詩文,對于孟衡的死,所有人都覺得蹊跷,可是誰又說不出哪裏奇怪,忽然間,藺詩文就明白了奇怪的點在哪裏。
“他一定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