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遇襲
既然回去的路走不得,那便另尋他路吧。
三人不再糾結那斷掉的鐵鎖,而是繞着眼前的山轉了起來。
只是三兩時辰下來,天都黑了,卻遍尋無果,三人只能又回到了之前的暗門處。
這地方着實奇怪。按理說,這山無論如何都不會沒有一條路可以走,可這四面八方的出路全都圍了高高的荊棘,想要翻過,甚是困難。
與其說這些荊棘圍欄是保護住在山洞裏的人而存在,不如說是為了囚禁。要知道,那鐵鎖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走過的。且這裏水勢湍急,想必也行不得什麽船。
就是不知道這山洞裏,是否有旁的出路。
三人又摸進了山洞,尋了許久也沒什麽線索,就差沒将床榻翻過來了。
等等,床榻?
南宮冥幹脆躍上床,雙手在床頭摸索着。
不知是按到了哪顆寶石,南宮冥只覺得天旋地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之前的床榻上了。
摸出火折子,正準備點個火看看周圍環境,突然轟隆一響,從南宮冥頭頂的方向掉下來兩個人,正是閻五閻七兩人。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你們倆,要在我身上躺到什麽時候?”南宮冥的聲音在沉默的黑暗中響起。平靜無波的語調,卻透着凍人的冷冽。
正慶幸墜地時還好有個墊子的兩人忙不疊地爬起來,并将南宮冥扶了起來。
南宮冥重新拿起火折子,猛地一吹,火折子便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南宮冥拿着火折子往四周照了照,見有一個燭盞,便走過去将其點燃。
有了火光,四周就亮堂了起來。
這裏的空間很小,左右不過兩丈距離,一盞燭光就足以照亮。
一桌,一椅,一盞燭光,已是這個空間全部的陳設。三人對了對,都是觸了方才床頭上的某顆寶石,才讓床體翻轉,将他們翻落下來。
如此說來,這是地底下?
人還沒死,倒是先入了土。閻七撇撇嘴,不由自主地搓了搓手臂。
南宮冥在桌前落座,想象着這個空間的主人在此所能做的一切,擡手将燭盞握住,欲将桌中央的燭盞移至身前。
恩?拿不動?
怎麽可能?
南宮冥化拿為轉,突然,他面前的牆出現了一閃石門,石門緩緩打開。
三人對視一眼,以閻五打頭,南宮冥居中,閻七殿後的順序走入石門。
洞中無日月。
在河的另一邊,魔靈山的西面,南宮冥三人曾滞留兩日的地方,有一夥人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裏。
“頭兒,他們三個進那山洞已經一天兩夜了。”隊伍中一個年輕男子拿出剛喝完的水袋,蹲在河邊,一邊講水袋的袋口沉了一半在水裏灌水,一邊扭頭問着這一隊人中最年長的一個問道。
說是最年長,其實那領頭的人不過是不惑之年。
被稱作頭兒的男子睨了一眼說話的年輕男子,“這魔靈山以及附近的各個匝道,都有我們的人守着。只要他們有本事出來,就絕對會遇到我們的人。”
“也是。”灌水的男子撓撓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專心致志地盯着南宮冥之前進入的暗門。
一枚深藍色的煙花突然炸開,吸引了此隊領頭人的注意力。
“看來我們的人遇上了南宮冥,我們快過去支援。”領頭人大手一揮,領着衆人朝着煙花炸開得方向疾馳而去。
一個時辰後。
從河邊趕來的這只隊伍到達了送放煙花的地點。
地上橫七豎八擺着幾具屍體,脖子上都有一道紅痕,顯然是一擊致命。
領頭人皺着眉頭,這地上的死屍,可都是他們自己人,難道那三人,有這等通天的本事,在十幾人的圍殺下逃走,還反殺幾人?
要知道,南宮冥和他那兩個手下,雖然都是一頂一的高手,可他們派出的人也談不上弱!想必那三人縱使僥幸逃脫,也怕是受傷不淺。
不待領頭人多想,從一旁的密林裏突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幾人瞬間便拔出武器,擺出防禦的姿态。
不過片刻,密林裏就走出十幾個黑衣蒙面的人,兩方對峙。
這是?南宮冥的人?
雙方的領頭者都出現了這樣一個念頭,兩人手勢一打,雙方人馬立即就厮打在了一起。
果然是!絕不能讓他們離開!
這是雙方領導者同時産生的第二個念頭。
于是厮打變成了厮殺。
但随着時間的推移,與從河邊趕來的那支隊伍一夥的其他人也陸續來到戰場,頓時扭轉了該方勢力在戰鬥中的劣勢。
厮殺愈演愈烈,黑衣人領頭人見勢不妙,趁着格擋的空檔放出求救煙花,召喚附近的同伴。
于是幾十人的小型厮殺,漸漸演變成了上百人的戰争現場。
而南宮冥呢?
此時的南宮冥正捂着受傷的傷口,和閻五、閻七相互攙扶着,跌跌撞撞地向閻羅門分部而去。
一路上也不敢發信號給閻羅門的人,讓他們來接應,生怕自己人還沒趕到,到讓後面追着索命的人先找着,那就得不償失了。
好在這附近就有閻羅門的分部,三人又運氣極好,沒奔波多遠,就被外出任務的閻羅門的人撿回去,全然不知有兩隊人馬因為莫須有的猜測,打得熱火朝天。
南宮冥簡單處理了肩上的刀傷,将閻五、閻七兩人留在分部養傷,而他自己則帶了幾個人就朝蘇州趕去。他必須盡快回去,從山洞裏得到的透骨已經在遭遇暗襲的時候被毀掉,他要回蘇州去,确保胡家祖墳裏的那株透骨安然無恙。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之前遭遇的刺客好像不只是一方派來的,他們的目的很明确,很明确的不同。
有幾波刺客,目的是去他們三人的性命。
而其他幾波,目的卻是他手中的透骨。但又不是搶奪,而是毀掉。
是以南宮冥才會急着趕回蘇州,希望他們還沒來得及下手。
希望還來得及。
而皇宮之中卻并沒有他想象中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