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還巢之悍妃有毒第 340 章

樓月卿了然,從大婚前三天到大婚後三天,容郅都沒上朝沒處理政務,婚前準備大婚,婚後陪着她,所以攢了很多政務,今日必然是很忙。

而且,這厮今日早上抱着她死活不肯起床,所以進宮的時候已經不早了,怕是早朝的時候那些官員也等了不少時間,難怪那麽多怨言。

樓月卿想了想,又問:“宮裏皇上和太後那裏如何了?”

李逵立刻回話:“皇上還病着,宣文殿如今除了太醫之外,誰也不能擅自進出,換上病情如何也都是秘密,太後前段時間就病倒了,不過這兩日已經好了不少!”

樓月卿聞言倒是笑了,這母子倆當真是同病相憐,只是,容闌倒不是真的病了,只是因為她被擄走的事情,容郅不曉得說了什麽,被容郅氣到了,然後急火攻心,容郅順勢直接把他關在宣文殿了。

至于元太後,則是因為費盡心思弄出這些事情,結果想做的事情都沒做成,璃國使臣就忽然走了,諸事不順氣得不行,加上他們即将大婚,心中更加憤懑,所以就病倒了。

真是……都跟她有關,她能說什麽?

其實她倒是想不通,這兩母子到底整日裏折騰這些事情做什麽呢,為什麽一定要弄死她才甘心,明明知道自己沒那本事,還不肯罷手,安分點不行麽!

心裏琢磨了一下,樓月卿有些無奈道:“那看來,我是要進宮一趟了,去盡盡孝道才行,不然再這樣下去,那老太婆指不定就狗急跳牆把容郅的事情公布于世了,擾了亡者安寧那就真的事兒大了!”

她其實是有些擔心元太後會把容郅的身世抖出來的,雖然讓世人這樣誤會很不好,但是,一旦此事被世人所知,那麽宸妃怕是死也不得安息,不管事實如何,她是被迫的還是自願的,這件事情受謾罵的都是她,聲名掃地受人譴責是一定的,逝者已矣,沒有必要讓她死了也不得安息,容郅忍了這麽多年,怕也是這麽認為的,否則,何至于讓人都以為他是元太後所生?

怕是對于容郅來說,讓世人如此認為便是一種恥辱吧,可恥辱也好,自己覺得惡心難受也罷,都不及亡母的聲名重要,不管怎麽樣,都不能再讓那個苦命的女人死後也要受此羞辱。

李逵一驚:“王妃要進宮?可是王爺說了,讓您莫要進宮……”

樓月卿擺擺手:“不用理他,他就想我天天在王府裏窩着才安心,下午我要出城一趟,明天早上進宮,你準備好馬車!”

下午要出城一趟,本來打算明天去慎王府的,如此看來,後天再去吧。

“是,屬下定會準備好!”

下午,蕭以恪要回璃國了,樓月卿出城送他。

午後,城外十裏亭,樓月卿到的時候,他已經在了。

看到樓月卿,蕭以恪首先愣了一下,随即倒是笑了:“成了親就是不一樣,瞧着面色紅潤有光澤的,看來容郅對你極好!”

樓月卿嘴角一扯,她怎麽感覺蕭以恪這句話是在笑話她……

直接自動忽略他這句話,走進亭子裏,站在他前面,擰眉道:“怎麽這麽急着要走?我還以為你會多留些日子呢,這段時間忙着大婚,都不曾和二哥好好說說話呢!”

她還打算忙完這段就好好陪着蕭以恪,喝酒聊天策馬奔騰都好,就像小時候那樣。

蕭以恪笑了笑,伸手撩起她鬓角滑落的發絲別在耳後,目光溫和寵溺的看着她道:“若是舍不得,跟二哥走好了,二哥不介意帶着你!”

樓月卿聞言,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好啊,只要二哥不怕被容郅抓回來,我是不介意的,早就不想在楚京待着了!”

蕭以恪聞言,擡手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無奈笑道:“你啊,也就是敢說說而已,要真的讓你跟我離開楚京,看你還敢不敢大放厥詞!”

樓月卿擡手摸了摸額頭,撇撇嘴不語,确實,她也就是說說而已,她其實并不是很喜歡這個地方,充滿算計的地方她都不喜歡,可是這裏有那麽多她在乎的和在乎她的人,還有她的丈夫,她舍不得離開的。

她再也不能和當年一樣,想走就走了,有了牽挂的人,有了想要一直守着的人,便不可以再随心所欲了。

嘆了一聲,蕭以恪才有些遺憾道:“你生辰快到了,二哥本來想過了你的生辰再走的,但是有些急事要去處理,就不能陪你過生辰了,不過你放心,等二哥什麽時候有空了定會來看你,也會時常給你寫信,你在楚京也要處處小心,楚皇和元太後一心想除掉你,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

樓月卿看着蕭以恪一副老媽子似的啰嗦,忙打算他的話,笑着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二哥就不要擔心這些了,而且有容郅在,他不會讓人傷害我的,倒是二哥,楚京回去路途遙遠,定要小心,莫要出事!”

“好,二哥記住了!”

樓月卿想了想,又道:“等你回到酆都,幫我跟母妃說一聲,這些年我一直都很好,讓她不必再為當年的事情感到內疚,也不用再擔心我,告訴她,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去看她!”

蕭以恪擰眉靜靜地看着她,片刻,他點點頭:“……好!”

蕭以恪沒有再多言,輕輕抱着樓月卿,許久,才輕輕地拍了拍樓月卿的肩頭,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離別的話說得再多,其實都沒有意義。

送走蕭以恪之後,樓月卿在十裏亭站了許久,之後并未直接回城,而是折道去了寧家別院,去看端木斓曦他們。

大家都還住在寧家別院,不過,南宮淵打算過兩日就啓程回去,而寧煊也過幾日就和老城主和端木斓曦一起回姑蘇城了。

樓月卿聽到端木斓曦說要走,很是吃驚,自然是不舍:“師父為何要走?都快過年了,在這裏陪着無憂一起不好麽?”

她還以為端木斓曦會在楚京待着,沒想到這麽突然就要離開了。

端木斓曦只好道:“你都已經和容郅成親了,有他在,師父在不在都沒多大區別,何況,師父尚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而且,容郅的蠱沒多久就要發作了,我回一趟琅琊山翻一下那些醫書看看可還有別的法子,若是真沒有,我便再想辦法去問花無心要靈狐,總之,是一定要離開的,你也別舍不得,以前我們師徒倆不是經常各奔東西?也都是一樣的。”

好吧,确實是不能不離開,不過,關于容郅的蠱,容郅這幾天跟她說了,他的手下一直在找尋母蠱的下落,如今已經有了消息,不用多久就可以把養蠱的人找到,到時候便可以有辦法解了這害人不淺的焚心蠱,只是,人現在還在追蹤,還沒找到帶回來,她就不能放心。

若是端木斓曦能翻查醫書找到別的辦法,或者真的可以帶回來靈狐,那才能真的放心。

不過……

樓月卿想起什麽,蹙眉問道:“師父要去千玺島麽?會不會有危險?”

上次端木斓曦去了千玺島受了重傷,這次暗中護着花家的人離開後回來也受了傷,只是端木斓曦一直隐瞞着不肯讓她知道,怕她擔心,所以她便當做不知道,可是對此卻極為不明,她曉得的,端木斓曦一直有事情瞞着她,只是端木斓曦一直不肯說,她便如端木斓曦所願,當做不知道罷了。

端木斓曦淡淡一笑:“怎麽會有危險?我和花無心……我們曾有過一些淵源,她總不會殺了我的,所以你大可放心……”

樓月卿便也只能相信端木斓曦的話,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只是,沒有多言。

如今只能讓寧煊盯着點,等端木斓曦真的去千玺島的時候,她再跟着去瞧瞧吧,她自然是不放心這樣讓端木斓曦去。

在別院待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傍晚時分,樓月卿才回去。

容郅曉得她明日要進宮,是極不贊同的,只是樓月卿堅持要去瞧瞧,他只能由着她。

她想做什麽,他一向是沒辦法管她的。

第二天,樓月卿便一早進宮去了。

這是她自上個月壽宴後第一次進宮,也是婚後首次入宮,距離上次已經一個月了,如今再來,身份變了,心境也變了。

宮門口看到了元家的馬車,樓月卿記得,那是元靜兒的馬車。

從宮門口到彰德殿的一路上,凡是遇到的宮人太監,無不是對她恭恭敬敬,甚至是敬畏。

到彰德殿的時候,彰德殿內還有別人,除了進宮陪伴元太後的元靜兒,還有樓琦琦也在侍疾,等宮人進去通報之後,樓月卿才步入彰德殿。

元太後确實是病的挺重的,及時據說這兩天已經好了不少也都還卧于病榻,所以,樓月卿直接被引進了她的寝殿。

不急不躁的走到鳳榻前,沒有理會給她行禮的衆人,只是朝着靠在床頭面色憔悴的元太後微微行禮:“臣妾參見太後!”

沒有跪下請安,只是屈膝一拜。

樓月卿今日事成婚後第一次進宮見太後,作為皇家媳婦,理應行跪拜大禮,卻只是風輕雲淡的俯身行禮,殿內的人皆甚是吃驚,樓月卿如此明目張膽的對太後無禮,當真是……出乎意料卻又在意料之中。

樓月卿的性格,加上容郅的原因,樓月卿會對太後恭敬才是出乎意料,只是,當着一屋子的宮人的面,就這樣無禮,倒是讓人沒想到。

只是,如此傳出去,樓月卿不敬太後的罪名又坐實了。

元太後靜靜地拽着被角,死死的盯着不遠處面色平靜行了禮沒等她叫平身就已經站起來的樓月卿,咬着牙關來忍着心中的不滿。

如今看着樓月卿,她當真是心裏發堵。

牙關一顫,她牽強的扯出一抹笑,和顏悅色道:“都是一家人,卿顏就不必多禮了,日後見哀家也不用行禮了!”

樓月卿莞爾,颔首笑道:“臣妾謝太後!”

元太後眯了眯眼,眼底劃過一抹厲色,随即恢複溫和,朝樓月卿擡了擡手笑着道:“過來,讓哀家瞧瞧!”

樓月卿挑挑眉,走了過去,只是,離元太後卻還是有些距離,沒有讓她碰到。

她嫌惡心!

是了,在她眼裏,元太後是一個惡心到極致的女人,作惡多端卻總想着博一個好名聲,她不厭惡心狠的女人,起碼敢愛敢恨那也是真性情,可是元太後這種就讓她感到十分惡心。

若是沒必要,她一眼都不想看到這個女人,若不是還不是時候,樓月卿很想直接掐死她。

元太後顯然是沒想到樓月卿回當着屋子裏那麽多人的面這麽不給她顏面,面上有些難看,手一僵,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

迎上樓月卿那似笑非笑嘲弄難掩的眼神,她咬緊牙關,看着樓月卿的眼神甚是陰狠。

她對樓月卿的厭惡憎恨從未消過,甚至是與日俱增,現在已經是不殺她不罷休了。

看着一旁的樓琦琦和元靜兒,還有宮人太監淡淡的說:“你們都下去,哀家有話要和攝政王妃單獨談談!”

殿內誰都看得出來元太後和樓月卿之間詭異的氣氛,有些猶豫,面面相觑之後,便也只能應聲:“……是!”

只希望不會出事吧。

殿內剩下了兩個人後,元太後面上的和氣頓時消弭無蹤,看着樓月卿的眼神盡是厭惡和狠意。

樓月卿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着她。

元太後死死的盯着她,緩緩開口:“哀家以為,你不會進宮,不會來見哀家,如今一看,倒是哀家小瞧了你對容郅的在意,你果然還是來了!”

樓月卿聞言,看着元太後眉梢一挑,倒是笑了,緩緩走到一旁坐下,慢條斯理的捋着袖口,冷嗤道:“太後有什麽話不妨直說,至于這廢話……就不必多言了!”

她一向不喜歡元太後這種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勾心鬥角習慣了,總喜歡自作聰明,說話勾心鬥角扭扭捏捏,費盡心思的總喜歡讓人鑽進她挖的話坑裏去,然後順着她的話便成了被動的一方。

她說話做事,一向不喜歡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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