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應付好了藺毅的事情,藺鳶也回去好好冷靜了,盛慕婉松了口氣,看樣子得到了這個消息的人應該不止藺毅才對。
孟衡在朝中的幫助者都是誰,盛慕婉不得而知,藺詩辰明明已經大換血過一次了,為什麽依舊會有孟衡的餘孽。
這是盛慕婉想不太通的,還有那些看不懂的文書,樓梓晗明明跟她講的很清楚了,但她還是看的稀裏糊塗的。
煩的不行。
而千裏之外的盛少羽正拿了密報往京都趕回,手上又得了另一個消息,桓城外的竹林,血羅剎正懷抱一個白衣少年,碎碎念的不知說些什麽。
逐漸逼近的殺氣令她驚覺,拿起手邊的長劍,抵過了盛少羽的偷襲。
“盛将軍這是何意?”
血羅剎靜默的當做什麽都不知,她現在滿心裏面都有那個白衣少年,別的都不想理會,這也是她說了讓藺詩辰放了她的一個原因。
不想再依附任何權勢,不想再為任何人而活,她想要任性一次,為了自己而活,為了這個又聾又啞的少年而活。
“何意?隐衛頭領還要繼續隐瞞麽?你一直以來都在茍且偷生游走在這個邊緣,今日我盛少羽就要取了你的狗命。”
盛少羽覺得諷刺不已,這樣的人居然和藺詩辰有關系,他一直覺得藺詩辰在當年的事情裏面處于被冤枉的地位。
可是今日看來,也并不是全然如此,至少這個血羅剎是的确要收拾的,她一直生活在藺詩辰的身邊,明明就是殺人兇手,然而他一直都隐藏了起來。
“難道就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麽?我血羅剎一向不為難任何人,更不殺除了調令上的任何人。”
這是她的宿命,也是她的規定,除了調令上的名字,不會傷害任何人的命,這是她最大的能力,也是她最悲哀的一件事。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況且像你已經變得遲鈍,又如何能贏得了我。”
盛少羽渾身都沾染了戾氣,恐是邊關待得太久,殺人如麻,覺得并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是血羅剎是一個殺人機器,她所奉行的就是在浮沉中取人性命。
血羅剎搖了搖頭,看着盛少羽的目光略有同情,她不能殺了盛少羽,這是一件人盡皆知的事情,在百姓心中盛少羽是個英雄,他是将萬陽邊境打理的井井有條的人。
可在文官的眼裏,這是一個功高蓋主的人,何況他的兩個妹妹地位又很高貴,若是這樣的人繼續活下去,恐怕也是不好的。
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賬本,盛少羽活下去活不下去,都是一個難題,在他們眼裏盛少羽是一個不該活下去的人,哪怕他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在血羅剎的眼裏,他可活可不活,可活是因為藺詩辰是絕對不會讓盛家的人有任何損傷的,可不活是斬草要除根。
她已經錯過了斬草除根最好的時機了,導致現在她做事都要謹慎小心,萬一惹了盛慕婉不高興,她就必死無疑了。
“那麽祝君好運。”
血羅剎微微一笑,盡管她是一個刀劍變鈍的人,但她依舊是一個殺人機器,沒有人可以和她比拟的,哪怕是當年的盛慕婉,也只是略傷了她,不會有能力真的殺了她。
手起劍落,居然被盛少羽接住了,倒是在血羅剎的意料之外的,在她的眼裏盛少羽應該是屬于更廢柴一點的,有一點看不透的感覺。
看來他是真的生了氣所以在拼命了,可是在血羅剎眼裏無疑是一件好笑的事情,她一生所信奉的,正是盛少羽所不屑的。
而盛少羽一生所堅持的,也恰巧是血羅剎最不恥的,把複仇二字放在心中,把自己活下去的理由說的那麽累,又能如何呢?
盛少羽面對血羅剎的攻擊,從一開始的游刃有餘到現在的有幾分招架不住,這個人不愧是殺人機器,哪怕是因為被情所困,刀劍變鈍,都有着不一樣的攻擊力。
可是盛少羽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退縮呢?他還要帶着這個人的屍體回去見慕婉,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沒有辦完,怎麽可以就在這裏倒塌呢?
盛少羽狠下心來放手一搏,今日不是他死就是她亡,這桓城外的竹林總是要被一個人血染的,至于這個人會是誰,就權且不知了。
“你放棄吧。”
血羅剎一腳将盛少羽踹在一旁,她已經厭倦了這種随時随地進入殺人狀态的生活,更不想在這裏為難盛少羽。
“放棄?除非你死。”
盛少羽掙紮着爬起來,只要他還沒有死,就絕對不可以放棄,他沒有理由,沒有借口,他要為了盛家将仇報了,更是要為了自己,将這口氣咽下去。
面對這樣的盛少羽,血羅剎真的忍不住差點笑出來,仇恨可以在一個人的心裏埋藏多久,在盛少羽的面前就能展現出來了,但是有什麽用呢?
他這樣堅持下去,在她的眼裏不過就是笑話而已,他覺得的堅持是有用的,可是在她看來,也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
懶得和盛少羽廢話了,血羅剎速戰速決,一劍穿透了盛少羽的肩,将他扔在桓城門外,運氣好的話,應該是不會死的吧。
血羅剎消失在夜色之中,對于盛少羽莫名的堅持還是覺得可笑,明明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根本打不過她,卻還是要來跟自己硬碰硬。
翌日清晨,盛少羽被人發現,并趕忙送去傾夜醫館,緊急救治,盛少羽的命才被勉強留住。
昏迷之中的盛少羽被送往京都,在京中的盛慕婉得知此事之時頗為光火,非常想要大開殺戒,但為了盛家良好的形象只得隐忍下來。
待盛少羽被送到京都之時,已經是舉家過年之時,家家戶戶都在放着鞭炮,沒人記得這位從邊境歸來的将軍。
盛沫涵選來京都醫館裏面醫術最好的幾位為盛少羽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