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紅色的車安靜的停在路邊,車頂上頂着白色的積雪,他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就見穿着薄薄白色的毛線衣的何艾琳板着一張臉走了過來……
“喂,你死了沒有!”何艾琳粗魯的去推杜浩軒,他卻是努力的沖她一笑,“你來了。”
何艾琳微怔,看着那張令她恨的牙癢癢的臉,他的眉毛和睫毛上都是雪花,嘴唇比剛剛更白了,眼裏卻是一片光芒璀璨。
“杜浩軒,你是不是有病啊?你醒了,這麽冷的天,你抽什麽風啊?喝醉了就應該好好在家待着啊,三更半夜還擾人清夢!”
她一邊惡狠狠的埋怨着,一邊将他拉起來,杜浩軒一用力,何艾琳很輕松的将他就扶了起來。
“上車!我就當做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橫屍街頭對我也沒有好處,雖然我恨的吧,我還要留着你的命,一決勝負呢!”
杜浩軒就算是使勁了,可沉重的身子還是像一座小山,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何艾琳不由的蹙眉,“重死了重死了!”
杜浩軒不禁的笑起來,咧出一排整齊又潔白的牙齒,“這次,勉強原諒你,不……過下……下不為例。”
何艾琳看了他一眼,就松了手,杜浩軒整個人倒在後座上,兩只腳還伸在外面,手卻是勉力的支撐着,回頭看了看何艾琳。
何艾琳不由的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你現在最好別惹我,還下不為例,你先安全的度過今晚再說吧!”
她小小的身子使勁的撐着他,硬是将杜浩軒的腳挪了進去,高大昂藏的身軀終于被塞進了車身之後,她把自己印着hallokitty的小毯子随意的一丢,見杜浩軒躺在座位上,只好又抖開了毯子,仔細的給他蓋上。
杜浩軒嘴角劃過一絲絲笑容,迷迷糊糊之中,他又怯怯的看了坐在駕駛座的何艾琳一眼,嘀咕了幾聲,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太困了,還是睡着了。
何艾琳将暖氣開到額最大,不一會兒鼻尖上就出了薄汗,她專注的看車,望着前路漫漫的白地。
杜浩軒,你到底想什麽樣?明明就這麽讨厭她,為什麽要她一次兩次的将她留在身邊?難道他真的想一輩子這樣下去嗎?
可當初他奮不顧身的将她從記者面前帶走的時候,是那麽的決絕,那一刻,看杜浩軒的眼裏是多麽的純真。
如果他真的這麽恨她,為什麽還要為她解圍,還為她考慮?
好看的眉峰就在此時微微的皺了起來,杜浩軒因為鼻塞,濃厚的呼吸規律在車子了想起,似乎是一根柔軟的羽毛,一下一下的撩撥着她的心髒。
車子并未開到何家,她直接開到了自己經常住的簡愛公寓,本來保安室二十四小時有人值班,可偏偏今天有人有事回家了。
還好有電梯,略些清醒的杜浩軒,也給何艾琳省了不少力,就算是這樣,磕磕絆絆、走走歇歇,平常三五分鐘就到了路程,硬是走了二十幾分鐘,終于走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