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還巢之悍妃有毒第 446 章 容昕情事,愛恨交雜(一更)

容昕這邊的動靜很快引來了慎王妃,慎王妃一來,看到昏迷的容昕時,吓了一跳。

樓月卿告訴她,容昕沒事兒,只是流落在外這段時間許是受了苦,身子出了些問題,她要帶容昕回攝政王府住些時日,方便莫離給她調養身子,慎王妃聽到容昕身體出了些問題急得不行,自然是不會對樓月卿的話起疑,便應允了,故而,樓月卿回攝政王府的時候,多帶了一個容昕。

轉眼,容昕已經在攝政王府住了兩日了。

自從醒來之後,她就一直不怎麽說話,只是很聽話的喝藥吃飯,莫離和莫言給她弄的藥膳她也一言不發的吃完,樓月卿偶爾陪着她靜靜地坐着,也不多問。

剛吃完早膳,容昕便獨自一人坐在洺湖邊的亭子裏發呆,因為靈兒在一邊陪着,她多了一絲笑意,樓月卿站在亭子外看着,也都欣慰了不少。

這時,李逵來報:“王妃,裴将軍在門外求見,說是想來看看容華郡主!”

樓月卿一愣,有些驚訝。

裴沂……

老王爺已經決定了讓裴沂和容昕盡快完婚,日子都定下來了,就在這個月的中下旬,如今兩家人都在張羅了,可容昕……

沉思片刻,她淡淡的說:“帶他去前廳,好生招待!”

“是!”李逵颔首離去。

樓月卿這才提步往亭子走去,緩緩上了涼亭。

她一過來,亭子裏的人都看着她,樓月卿淡淡的吩咐莫言:“把靈兒帶走一會兒!”

“是!”

莫言帶着靈兒離開了。

樓月卿又摒退左右,亭子裏很快只剩下樓月卿和容昕兩人。

樓月卿看着容昕,問:“裴沂來了,要見麽?”

容昕一愣,讷讷的看着她:“我……”

“如果你不想見,我這就去打發了,若是你……我也可以幫你解除和他的婚事,不過……”頓了頓,她沉聲道:“不管怎麽樣,你總要與他好好談一談,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且這樣對他不公平,畢竟是個愛你的人!”

容昕神色一凝,手緊緊的拽着袖口,緊咬着唇畔,垂眸不語。

樓月卿見她如此,嘆了一聲,輕聲道:“如果你覺得難以啓齒,我可以幫你和他聊聊!”

其實,她也知道讓容昕去和裴沂說那些話有些為難了,可是,當初容昕任性離家,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是她該承擔的,她雖然心疼容昕,可是,不贊成她這樣逃避,這件事情裴沂有權知道。

容昕低着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擡頭看着樓月卿,輕聲道:“你讓他來這裏吧!”

樓月卿見她面色堅定沒有任何的退縮,才點點頭,轉身離開涼亭。

裴沂很快便被李逵帶來。

李逵帶着他到亭子邊就離開了,裴沂只好自己走進涼亭,看着背對着他這邊站在亭邊看着湖面的容昕,他劍眉一擰,很有禮數的揖手打招呼:“見過郡主!”

容昕轉頭過來,看到他,眸光微動,微微颔首:“裴将軍!”

裴沂一愣,有些疑惑而看着容昕,然後,正好容昕擡起頭來,四目相撞,他有些緊張,忙道:“聽老王爺說郡主在攝政王府小住養病,就冒昧過來看看郡主,還請郡主莫要見怪!”

容昕聞言,面色微動,微微颔首,低聲道:“多謝将軍關懷!”

裴沂很是不解的看着容昕,顯然,容昕對他的态度,讓他覺得奇怪……

而且,他怎麽覺得,半年不見,容昕變了很多。

“原本……我有些話需要和将軍說清楚,既然将軍今日來了,那我就直接和将軍說清楚,我……”咬了咬牙,她目光定定的看着裴沂,堅定道:“裴沂哥哥,我不能和你成親!”

裴沂哥哥……小時候,她經常這樣叫他。

裴沂能聽得出她的這句話,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臉色一變,裴沂很緊張的看着她,脫口而出的問道:“為什麽?你不是已經答應和我成親了麽?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好?還是你……真的那麽讨厭我?我可以……”

容昕打斷了他的話:“不,不是的!”

裴沂一愣:“那……”

容昕有些難以啓齒,不過,她還是道:“是我自己的原因,我……配不上你……”

裴沂更加不明白了:“郡主,你這是什麽意思?”

若說不喜歡他或是他哪裏不夠好還好說,可是,這配不上……何解?

他以為,娶容昕,已經是他高攀了,如果不是真的很喜歡她,他定然不會這般堅持要娶她,她是皇室宗女,出身高貴,嫁給他,與他一起遠離京城,是委屈她了。

容昕握了握拳,強忍着心頭的刺痛,和裴沂坦白道:“我離家出走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如今我……已非完璧,一個月前,我不慎小産,這樣的我,形同殘花敗柳,已經配不上你了,所以,我不會嫁給你……”

裴沂面色一變,不可思議的的看着她,他剛才聽到了什麽?

裴沂的反應,在容昕的意料之中,她苦苦一笑,繼續低聲道:“原本我想把這件事情爛在心中,不讓任何人知道,哪怕真的和你成親,我也想着和你做一對名義夫妻,為我自己找一個地方了此殘生,大不了我為你選一些你喜歡的姑娘陪着你,可是表姐說得對,這對你不公平,我知道你很喜歡我,所以,更應該告訴你,裴沂哥哥,你忘了我吧,再找一個比我好的姑娘成親!”

裴沂沒有說話,好似還未消化方才容昕說的那句話,眼底滿是震驚,還有迷茫……

容昕也知道裴沂一時之間承受不住,裴沂對她的真心她都知道,以前是不領情,如今是沒資格繼續受着,可她不是傻子,心裏都知道,知道裴沂的心思,知道裴沂對她的好,也能明白聽到自己喜歡的姑娘說吃這些事情,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心平氣和的吧。

雖然沒有想象中難以啓齒,可是,她說了出來,也不想繼續面對裴沂,所以,苦苦一笑之後,她提步打算離開。

然而,剛走到他旁邊,還未擦肩而過,她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掌拉住,她低頭一看,只見裴沂那骨節分明的手正緊緊的握着她的手腕。

容昕一怔,擡眸看着他,正好撞上了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只見他定定的看着她,眼底思緒難辨異常複雜,面色認真的道:“剛才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你在這裏好好養病,不要胡思亂想,我先走了!”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一臉茫然的容昕,放開了她的手,大步走下涼亭,往來時的方向離開。

容昕站在涼亭裏,一臉呆愣……

他這是什麽意思?

裴沂前腳離開,樓月卿後腳就進了涼亭。

容昕擰着眉頭看着樓月卿,問:“表姐,他……什麽意思?”

樓月卿剛才就在不遠處看着,耳力極好的她,自然是聽到了這邊兩人的談話,其實也不是她要偷聽,而是真的不放心兩個人,所以,只能幹起了這般行徑……

見容昕一臉茫然不解的樣子,樓月卿淡淡一笑,伸手撫了撫容昕的鬓角,莞爾輕聲道:“昕兒,裴沂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對你真的很好,不管你曾經發生了什麽,他既然不在意,你也別鑽牛角尖了,以後好好待他,不要再任性了,明白麽?”

容昕眉梢一擰,顯然也明白了裴沂的意思,她咬了咬唇畔,低聲道:“可是我……表姐,我心裏有別人,這樣對他很不公平!”

知道了她發生的這些事情裴沂都能堅持娶她這讓她心裏更加愧疚,他對她越好,她越不安。

樓月卿無奈的嘆了一聲,對她輕聲道:“感情的事情,本就公平可言,總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只要你記得這個男人對你的好,好好珍惜,這就是對裴沂最好的回報,何況,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只要你願意!”

至于她心裏的那個人……

縱使她不反對,可是,看容昕回來後失魂落魄滿身悲傷的這個樣子,必然是被傷到了,且傷得極深,即使她想撮合他們,也不能讓容昕再受傷,所以,就這樣吧……

冥冥之中,該是誰的,都躲不掉的。

容昕垂眸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我知道了!”

誠如他們所料,裴沂離開攝政王府之後,若無其事的去了慎王府,然後回了自己在京中的府邸之後,和以往一樣,讓人着手準備大婚,該怎麽做,還是怎麽做。

兩人大婚時間定下來了,就在這個月二十,今日初五,離大婚之日還有整整半個月。

慎王府和裴家正在如火如荼的準備大婚,而容昕一直住在攝政王府調養身體,樓月卿每日抽出大半的時間陪着她,眼看着離大婚之日還剩五天,容昕要回府準備大婚了,臨行前一天,她讓樓月卿陪着她出城上香,說是想要為那個無辜的孩子做點事兒,樓月卿便答應她,帶着她出了城。

樓月卿帶着她去了城西郊外位于陽明山山腰的承恩寺,承恩寺是楚國的國寺,和楚國建國年份相當,規模比普陀庵還要大,香火也極好,所以,樓月卿帶她去了承恩寺。

只是沒想到,會在承恩寺遇到一個人。

一個樓月卿意想不到卻理應出現的人。

這個人是來找容昕的。

容昕以為,她這一生都不會再見到這個人了,這個救她于水火,讓她無法自拔的愛上後,将她傷的體無完膚,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她以為,可以此生都不必再見,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

可是那又怎樣?

她與他再無可能!

承恩寺後山少有人來,所以很安靜,安靜的只能聽到不遠處山澗瀑布直瀉而下的聲音,還有鳥兒叽叽喳喳的叫聲。

松樹旁,涼亭間,容昕站在亭邊,看着涼亭外面一覽無餘的景致,看着山下延綿萬裏的青山,一直沉默着。

而她後面,站着一個男人,劍眉星目,五官分明,眉宇間帶着一絲愁容,看起來有些憔悴和消沉,俨然正是不久前帶兵和楚國數次大戰的北璃平南王蕭以慎!

蕭以慎看着眼前背對着他的女子,她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麽,所以,只站在她後面,靜靜地看着她。

她看起來好了很多,不似離開時那般虛弱,想來被照顧得很好,只是她安靜了很多,他記得,她之前很開朗活潑的一個人,動不動就與他犟嘴……

可如今……

安靜了很久,容昕終于忍無可忍,猝不及防的轉過身來,目光清冷的看着他。

聲音帶着拒人千裏的冰冷和疏遠:“平南王殿下若是沒事,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就打算饒過他離開。

蕭以慎低沉無力的聲音響起:“心兒!”

容昕腳步一頓……

心兒……

他轉過身來,目光定定的鎖住她的臉,緩緩開口:“不要嫁給別人,跟我回酆都,我娶你!”

容昕聞言,嗤笑一聲,轉過頭看着他,目露諷刺:“蕭以慎,你在跟我開玩笑麽?”

蕭以慎蹙了蹙眉,看着她,不語。

他沒有開玩笑,他很認真。

容昕沒有理會他認真的神情,只是問:“你知道我今天來這裏做什麽?”

蕭以慎想了想,搖了搖頭。

容昕笑了,看着蕭以慎的眼神,帶着恨意,還有一絲瘋狂,咬牙道:“我今日來為我的孩子祈禱,希望他重新投胎的時候,擦亮眼睛,投生到一個好人家,莫要像這次一樣,還沒出生,就死在自己的父親手裏,化成一攤血水!”

容昕說話間,眼底迸發的恨意,讓蕭以慎有些承受不住,面色陡然慘白,垂于身側的手,握成一團,咯咯作響……

眼底,盡是悲痛和自責……

“對不起……”

縱使并非有意,錯已鑄成,他傷了她,親手殺死了他們的孩子,那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容昕冷笑:“對不起?呵,若是對不起有用,我跟你對不起的時候,你為何無動于衷?蕭以慎,你知不知道,你所謂的無心之過,扼殺了我們的孩子,也扼殺了我對你全部的期待和真心?”

蕭以慎看着她一臉憤恨的樣子,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可終究無言以對。

見他說不出話,看着她的眼神全都是愧疚,容昕自嘲一笑:“罷了,終究是我自甘下賤,是我太傻,落得如此結果我怨不得別人,不過都是我咎由自取,可是蕭以慎,你給我聽清楚,我容昕這一輩子,哪怕是孤獨終老,也絕對不做別人的替身,絕不!”

蕭以慎擰眉,目光坦誠的看着她,道:“我說了,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做替身!”

他是真的很喜歡她,無關任何人……

容昕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你以為我還會信你?”

蕭以慎擰眉。

容昕閉了閉眼,斂去眼底的悲痛和悔恨,睜眼之後,已然恢複方才的寡淡,她淡淡的說:“蕭以慎,事已至此,你走吧,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然而,她剛想離開,蕭以慎拉住她的手。

容昕淡淡的看着他,一字一頓:“你放開我!”

蕭以慎很認真的看着她,語氣低沉道:“你到底是不是替身你以後會明白的,你是我的女人,我說過我要娶你,你就只能做我的王妃,我絕對不可能讓你嫁給別人,之前的事情我并非故意,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你和孩子,欠你的,以後我會補償你,但是,你若是敢嫁給那個姓裴的,我就殺了他!”

最後一句話,蕭以慎的語氣很認真堅決,容昕知道,他此話并非吓唬她,而是認真的。

蕭以慎雖然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但是,絕對言出必行,不容置喙,這一點,哪怕和他相處的時間短短兩個月,她也看出來了。

只是……容昕冷冷一笑,看着他毫不退讓:“你若是敢殺了他,我就殺了你為他償命!”

蕭以慎一愣,眯了眯眼,握着她手臂的手,愈發的緊。

死死地盯着她,眼底劃過一絲陰鸷:“你說什麽?你竟然要為了別的男人殺我?”

容昕淡聲道:“他不是別的男人,是我的未婚夫,而你……于我而言,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不是麽?”

她在笑,笑的無比諷刺。

他于她而言,是個無關緊要的男人……

這怎麽可以?

他與她有夫妻之實,她是他想要娶的女人,她說過,她喜歡他,很喜歡,他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如今,她卻說他們無關緊要……

蕭以慎看着她眼底刺眼的諷刺之意,看着她一臉不以為然,再想起他們之前日夜相處的點點滴滴,落差之大讓他心中驟然升起一股子不知名的怒意,将她重重推向她身後的柱子,然後将她抵在柱子邊,直接就大力的攫住了她的唇。

“唔……”容昕大眼一瞪,想要推開他,可是他一手扣住了她的腦袋,将她抱得很緊,她根本推不開,推着推着,身上力道慢慢消失了,就這樣被他緊緊抱着用力吻着,腦子一片空白,直到他長舌直入,她才回過神來,當即用力一咬,血腥之味頓時在口中蔓延,他才松開了她。

他剛松開,容昕就将他推開了,然後,“啪!”的一聲響起,蕭以慎被這一巴掌打的偏了頭,靜靜地站着,薄唇殷紅,嘴角還有一絲血跡。

容昕恨恨的看着他,咬牙道:“蕭以慎,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離我遠一點,不要再動我,否則,我就死給你看!”

說完,她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涼亭,帶着前所未有的堅決。

她與他,再無瓜葛了。

------題外話------

孽緣啊……

又是糾纏不斷的三角戀……咳咳

二更……十點半沒有的話就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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