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還巢之悍妃有毒第 454 章 真假母蠱,生死一線(一更)

第二日,穆軻一早就開始做解蠱的一切準備,樓月卿想幫忙,可是他不需要,還把樓月卿趕了出來,所以,樓月卿只能讓他自己折騰。

剛從穆軻那裏出來,樓月卿正要去紫竹林密室看看容郅,李逵匆匆走來。

“王妃!”

樓月卿挑挑眉:“怎麽?”

李逵面色凝重的将手裏的一張紙條遞給樓月卿。

樓月卿接過,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随即笑了,那是一抹冷笑。

緩緩卷好小紙條,遞還給李逵,淡淡的道:“照原計劃送出去,不要讓他們察覺異樣!”

李逵接過,點了點頭,随即有些為難:“王妃,那冥青……”

樓月卿眸色一凜,冷聲道:“放出這個消息後,立刻拿下,關在地牢裏,等王爺醒來後再處置!”

送出了這個消息,冥青也就沒用了,留着他蹦跶了那麽久,已經算是格外仁慈的了。

不管他是從一開始就被安插在容郅身邊的棋子,還是被容闌後來收買的叛徒,都必死無疑!

李逵領命:“是!”

樓月卿這才提步走向紫竹林。

她剛坐在容郅邊上沒多久,李逵就讓人過來告訴她,冥青已經被拿下了,被關押在王府的地下牢房內,等候處置。

冥青被抓後,冥夙很快就來找樓月卿了。

“王妃,冥青他……”

樓月卿坐在容郅的旁邊,握着他的手輕輕揉捏着,聽到冥夙的聲譽,頭也不回,只是淡淡的說:“他是皇帝的人!”

冥夙大驚:“這怎麽可能?”

和薛痕李逵等人不同,他和冥青都是先帝讓人訓練之後送給容郅的手下,容郅當年從北璃被送回來後,他們就來到容郅身邊,一直忠心耿耿,冥青怎麽可能是……

樓月卿聞言,放下容郅的手站起來,轉過身來,淡淡的看着他:“怎麽不可能?”

冥夙道:“屬下和冥青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受訓,十二年前就被送到王爺身邊效忠王爺,屬下敢保證,他不可能會背叛王爺……”

樓月卿冷聲打斷了冥夙的話:“可他已經背叛!”

冥夙一愣,臉色有些難看。

樓月卿想了想,挑挑眉,似笑非笑的道:“準确的說,他也不是背叛,畢竟從一開始,他就不是效忠容郅,而是皇帝安插在容郅身邊的棋子,從未對容郅忠心過!”

她敢肯定,冥青絕對不是後來收買的,而是從一開始就效忠容闌的,畢竟不傻的人都知道,幫容闌做事,不如好好效忠容郅,而冥青顯然是對容闌忠心耿耿,所以這些年來不管容郅如何信任他,如何委以重任,他都這般毫不猶豫的就反叛,至于這些年來他為何從未暴露過,不過是因為這些年來容郅從未讓容闌失望過,自然而然的,就不需要啓用這麽一顆棋子了。

不過,皇帝也确實是深謀遠慮,冥青這麽一個先帝精心培養送給容郅的人,都能為他所用,蟄伏在容郅身邊這麽多年,由此可見,從一開始,他對容郅就從未真正的信任過,所以才安排這麽一個人潛伏在容郅身邊,還成了容郅的心腹,這樣的一個人,當真是可怕,就像一條溫馴的毒蛇,要麽溫軟無害,要麽一招斃命!

冥夙一臉不可置信:“怎麽可能……”

這些年,他從沒有發現過冥青哪裏不對勁啊……

樓月卿曉得冥夙一時間無法接受,畢竟他們二人打小認識,一起長大一起受訓,一起被先皇送到容郅身邊,這些年來肝膽相照如同兄弟,如今偶然聽到這樣一個真相,誰也受不了,可是,事實俱在,冥青百口莫辯。

若不是知道冥夙真的對容郅忠心耿耿,樓月卿也信不過他。

想了想,她淡淡的說:“是與不是,你自己去問他就知道了,出去吧!”

冥夙聞言,當即出去了,他自然要去問清楚,這到底怎麽回事。

整整一天,穆軻将自己關在屋子裏不讓任何人進去,終于做好了解蠱的準備。

解蠱的法子其實說起來很容易,就是用利刃劃開容郅的心口,将母蠱放入他的血肉之中,将他體內的蠱蟲引出,焚心蠱是一個奇怪的東西,母蠱對于其産下的子蠱具有吸引力,所以,只有母蠱才能引出容郅體內的那只子蠱,只要用母蠱引出那只在容郅體內二十年的蠱蟲,再将其放入火中燒死,便可解蠱。

但是,解蠱的過程,蠱蟲會在容郅體內肆意竄動,容郅要承受剜心刺骨之痛生不如死,甚至極有可能喪命,而且,這只母蠱,一定要是他體內那只蠱蟲的産體母蠱,否則結果會适得其反,兩只蠱會在中蠱之人體內厮殺啃噬,而這個過程中,中蠱之人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穆軻沒有讓任何人看着,就連樓月卿不放心想要在裏面待着,也都被趕了出來,只能在密室外面等消息。

從傍晚開始,兩個時辰過去了,裏面都沒有消息,樓月卿心急如焚。

而這個時候,楚京已經亂了。

薛痕急急走來,對樓月卿道:“王妃,城外駐軍已經開始靠攏四個城門,禁衛軍也調動頻繁,快要開始了!”

樓月卿聞言,蹙了蹙眉:“城防軍那邊如何了?”

薛痕答道:“襄王殿下已經做好準備,禁軍那裏也已經安排好,只待城外駐軍入城,便可甕中捉鼈将他們一網打盡!”

樓月卿點了點頭,又問:“宮裏呢?”

“一切如常,屬下已經讓人将小皇子藏起來了,定不會壞了王妃的計劃!”

樓月卿颔首,眸色冷凝:“嗯,去做你該做的吧!”

薛痕揖手領命:“屬下遵命!”

薛痕走後,樓月卿繼續等着密室裏面的動靜。

因為密室封閉,裏面的動靜根本聽不到,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樓月卿愈發的心慌。

就在她等得心慌的時候,密室的門打開了,然而……

穆軻兩手染血,疾步走出來,目光淩厲的急聲問道:“怎麽回事,這只母蠱根本不是那只蠱蟲的産體母蠱,你們怎麽搞的?”

樓月卿聞言,臉色霎時大變,立刻繞開穆軻,沖了進去。

墨玉床榻上,容郅躺在那裏,兩只手已經被兩條玄冰鐵鏈鎖住,呈一個大字形躺在那裏,手腳被鐵鏈鎖住的地方已經一片血淋淋,然而,即便手腳被桎梏住,他仍然不停地掙紮着,面色扭曲,青筋暴起,皮肉之間的一條條血痕清晰可見,雙眸血紅,一聲聲極盡痛苦的嘶吼聲不停的響起。

而他身上,除了下面穿着褲子,上面不着一物,心口那裏有一個被破開的口子,一片鮮血淋漓,且身上到處都是血跡,旁邊的地上也都是染血的白布,還有一堆利刃。

樓月卿看見他這番模樣,硬生生止住了步伐,站在那裏,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嘴巴張了張,身形一顫。

随後,她立刻跑到容郅身邊,望着容郅因為痛苦而面色扭曲極盡痛苦的樣子,她顫抖着手就想觸碰容郅的臉,手剛碰到容郅,容郅就忽然受了刺激一樣,面色一陣猙獰,奮力仰着頭,一雙血紅的雙眸嗜血的瞪着她,似想要将她撕碎……

“啊……”

他奮力仰着頭,那雙血紅的眼死死的看着樓月卿,狀似癫狂一般,兩手奮力打算掙開桎梏,一聲聲極盡壓抑痛苦的嘶吼聲從他嘴裏傳出來,他的臉上,紅色血管若隐若現,十分猙獰吓人。

樓月卿看着這樣的容郅,周身血液仿佛被凍住凝固了一般,動彈不得,幾欲窒息。

穆軻走進來,站在她旁邊,臉色凝重,沉聲道:“現在該怎麽辦,這只母蠱根本不是那只子蠱的産體母蠱,非但沒有引出他體內的蠱蟲,如今兩只蠱蟲一起在他體內啃噬亂串,再這樣下去,他必死無疑!”

樓月卿聞言,腳步一顫,轉頭看着穆軻,難以置信的問:“您的意思是……這只母蠱是假的?”

穆軻面色愈發凝重,沉聲道;“如若不是假的,又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原本母蠱就能夠引出子蠱,絕對不會出現意外,可如今……這樣的情況只有一個可能,這只母蠱并非他們找到那只,要麽就是搞錯了,要麽就是被掉包了。

樓月卿聞言,臉色愈發蒼白,身形一顫,幸好莫離在後面扶着,才沒有倒下,她不由分說的推開了莫離,急聲問道:“那現在怎麽辦?”

穆軻沉默,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事發突然,他根本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如今……

樓月卿心中恐懼不已,見穆軻沉默,她心底愈發絕望,讷讷的看着容郅躺在那裏不停掙紮的樣子,心底猶如被淩遲。

忽然想起什麽,她喜不自禁:“對了,我記得有一個辦法……花姑姑留下的那些手記中記着,說只要內功深厚,便可血肉相通将他體內的蠱蟲引入我的體內……對,我可以救他!”

說完,她不由分說,彎腰撿起地上的一把利刃,然後毫不猶豫的一劃,劃破了自己的手掌,鮮血頓時冉冉流出,然後,她就打算上前将手掌貼在容郅心口的血窟窿上。

莫離見狀,立刻拉住了她:“主子不可!”

樓月卿面色一沉:“你讓開!”

莫離緊緊抱着她,見她态度強硬,莫離當即厲聲吼道:“您不要命了?你真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死的!”

樓月卿仿佛聽不進去,雙目通紅的要掙開莫離的桎梏,可是莫離死死抱着她,她一時間難以掙脫。

她想凝聚內力掙脫莫離的桎梏,可是,又怕會傷到莫離,只能沉聲道:“莫離,放開我!”

莫離非但沒有放開,反而緊緊抱着她,急聲勸道:“主子,您忘了麽?這麽多年您為了活着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您還沒有報殺母之仇,還沒有奪回屬于您的東西,您還有很多事情還沒做,您不能這樣做啊!”

樓月卿聞言,停下了掙紮,靜靜地看着容郅,片刻,她閉了閉眼,道:“這些……都不重要了!”

如今對她來說,沒有什麽,比他活着更重要!

莫離一愣,樓月卿已經再次趁其不備,奮力掙開她,然後就要上前。

“等一下!”

這時,穆軻忽然出聲。

樓月卿動作一停,轉頭讷讷的看着他:“前輩……”

穆軻嘆了一聲,沉聲道:“你這孩子,先別這麽沖動,如今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樓月卿一愣:“您……還有辦法?”

穆軻點了點頭,道:“若是現在能把真正的母蠱找到,也許我還有辦法!”

樓月卿一愣。

穆軻又道:“不過,容郅這情況,只能再撐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之內若是……他就只有等死了!”

樓月卿聞言,一陣恍惚,然後,她轉頭看着容郅,片刻,留下一句話,當即跑出了密室。

“您在這裏看着,我很快就回來!”

樓月卿走出密室後,莫離緊随着她離開了密室,不過,并未跟着她,而是當即離開了攝政王府。

樓月卿直接去了關押冥青的密室。

母蠱是冥青找到的,且之前那個女巫的死,也是他弄出來的,她之前就知道冥青有問題,所以一直提防着,可是沒想到,母蠱竟然是假的,如今只有問他,只有他知道真正的的母蠱到底在哪裏。

一看到她,冥青就知道了她的來意。

只是……

還沒等樓月卿問,冥青便自己開口說了出來:真正的母蠱在皇帝那裏。

當初冥青在容郅前往南疆之前,就已經暗中将真正的母蠱讓人送回暗中交給容闌,用一只假的母蠱來欺騙容郅,誰也沒想到這只母蠱是假的,只有女巫自己知道,所以,之後冥青費盡心思要封住女巫的嘴巴,甚至最後把她逼死,也是為了殺人滅口,才導致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所以,真正的母蠱就在容闌手裏。

樓月卿當即進了宮。

外面确實一片混亂,可樓月卿顧不上這些,策馬進了宮。

宮中依舊是守衛森嚴,她一進宮直接去了宣文殿。

守衛森嚴的宣文殿內,皇帝還沒休息,今夜他也不可能休息。

他在等,等外面的消息,等他得償所願的那一刻,樓月卿的到來,讓他有些意外。

“你……來做什麽?”

樓月卿緩緩走到他面前,靜靜地看着病恹恹的他,面無表情。

容闌打量着她片刻,忽然淡淡的笑了,緩緩道:“看你這樣子,看來應該是……容郅要死了?”

樓月卿蹙了蹙眉,淡淡的問:“你就這麽想要他死?”

容闌沒說話,眸色微凝。

樓月卿也懶得跟他廢話,冷聲問道:“母蠱在哪?”

容闌一愣,随即淡淡一笑,問:“你覺得,朕會給你麽?”

刀光一閃,一把匕首抵在容闌的喉間,她面色陡然淩厲起來:“說,母蠱在哪?”

容闌笑了,似乎對喉間的殺機毫不畏懼,笑的風輕雲淡,擡眸看着樓月卿,坦言道:“你就是殺了朕,朕也不會告訴你母蠱的下落!”

他态度堅定,顯然是樓月卿就算是一刀抹了他的脖子他也不會把東西交出來的。

樓月卿眯了眯眼,靜靜地看着容闌一副不畏生死的樣子,旋即忽然笑了:“你确定?”  容闌正欲說什麽,忽然臉色一變,因為就在這時,一聲嬰兒啼哭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很快,一個暗衛抱着一個孩子走進殿內,走到樓月卿身後。

看到那侍衛抱着的襁褓,容闌臉色大變,死死的盯着樓月卿,那眼神似要将樓月卿燃燒成灰:“樓月卿,你竟然敢……”

樓月卿冷笑,接過那個暗衛手裏的孩子,轉頭看着容闌,似笑非笑:“皇上還沒見過這個孩子吧?臣妾今兒就讓皇上看看,以免等到死,您都見不到這孩子一眼!”

說着,她微微撩開孩子的襁褓,将孩子的臉露出來給容闌看,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懵懵懂懂的,看着容闌眨了幾下,然後忽然笑了……

容闌讷讷的看着這個孩子,一時間竟移不開目光,樓月卿見狀,将孩子抱好,不再給他看到,容闌陡然死死地盯着樓月卿,咬牙切齒:“你到底想如何?”

樓月卿淡淡一笑,緩緩開口:“我想如何……皇上不是都知道了麽?”

容闌一愣,當即偏過頭去,語氣堅定的道:“朕不會把母蠱給你的!”

樓月卿聞言,眯了眯眼:“你确定?”

容闌咬牙不語,顯然是不肯退讓。

樓月卿眸色一凜,随即笑了,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帝,緩聲道:“那我就只能……讓皇上絕後了!”

容闌聞言,即刻轉頭看着她,只見樓月卿緩緩擡手,将孩子舉了起來。

容闌當即立刻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着樓月卿,急聲問道:“你要做什麽?”

樓月卿舉着孩子,淡淡開口:“把母蠱給我,否則……”話音一頓,她目露狠色,咬牙道:“我就摔死他!”

容闌面如死灰,身形發顫。

“哇嗚……啊嗚……”的聲音忽然響起,被樓月卿舉起的孩子好似察覺到了不安,嚎啕大哭起來,那撕心裂肺的哭聲,頓時響徹整個大殿……

見他還不肯松口退讓,樓月卿眸色一凜,淡聲道:“皇上應該知道,我沒有耐心的,尤其是現在容郅危在旦夕,您若是再不肯交出母蠱,我就讓你們一家三口……死在容郅前面!”

到時候,他費盡心思做的這些,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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