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還巢之悍妃有毒第 529 章 情緒失控

蕭以恪出宮後,直接策馬去了關押樓月卿的大理寺監牢,這裏的守衛不似昨日那般誓死攔着他,而是直接放他進去了。

樓月卿徹夜未眠,所以天亮後不久,吃了些送來的東西,身心俱疲,就睡了。

所以,蕭以恪來的時候,她是睡着的,蕭以恪從欄杆牆外看到她蜷縮在木板床上睡着,吩咐其他人退下,自己推門走了進來。

見她睡得不是很安穩,還縮着身子,他蹙了蹙眉,心疼之意溢于言表,忙脫下自己的外袍,上前兩步,蓋在她的身上,可是,衣服剛蓋到她身上,她眼簾微顫,徐徐睜眼醒來。

愣了愣,片刻回神:“二哥……”

蕭以恪柔和一笑,輕聲問道:“二哥吵醒你了?”

樓月卿沒吭聲,緩緩坐起來,坐起後,她才莞爾一笑,問:“二哥怎麽來了!”

蕭以恪抿唇道:“二哥來帶你離開這裏!”

樓月卿神色一頓,還沒說話,蕭以恪已經二話伸手将她攔腰抱起,轉身就要走出牢房。

樓月卿大驚:“二哥等等!”

蕭以恪腳步一頓,垂眸看着她,樓月卿順勢掙紮着要下來,蕭以恪蹙了蹙眉,只好放她下來,樓月卿剛站在地上,就立刻退後幾步。

蕭以恪見狀,眉梢一蹙:“無憂,你這是做什麽?”

樓月卿立刻語氣堅定道:“我不出去!”

聞言,蕭以恪眉宇間劃過一抹愠怒,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沉聲問道:“不出去?不出去你在這裏做什麽?這是你該待的地方麽?”

樓月卿聞言,冷笑,目露諷刺的反駁問道:“再不該待,我不是已經待在這裏了麽?”

蕭以恪擰眉,有些訝異的看着她。

樓月卿眼眶微紅,有些濕潤,眼底一抹倔強難掩,她撇開目光看着一邊,淡淡的說:“二哥,你出去吧,不用管我,你們都不用管我,我就在這裏,我也願意待在這裏,不管你們誰來,我都不會離開!”

蕭以恪聞言,一臉愕然的看着她:“無憂……”

樓月卿眸色微凝,微抿着唇,咬牙道:“我要他,怎麽把我送進來的,就怎麽把我帶出去!”

蕭以恪聞言,竟不知道如何勸說她了,這丫頭如何倔強,他是曉得的,只要她想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她既然是這樣說了,自然是怎麽勸也勸不住了的。

樓月卿想起什麽,忽然面色凝重的看着蕭以恪道:“對了,有一件事,還請二哥幫我!”

“你說!”

樓月卿道:“我的事情,先別讓容郅知道!”

聞言,蕭以恪眉頭倏然凝氣,面色有些凝重,無奈道:“這件事,二哥怕是幫不了你了!”

樓月卿一驚:“為什麽?”

蕭以恪如實道:“昨夜我把你的兩個屬下帶回王府之後,他們便已經傳了飛鴿傳書回楚,怕是已經差不多到容郅手裏了!”

聞言,樓月卿心底一沉,臉色有些難看。

蕭以恪又道:“何況,昨日的事情已經傳開了,不用多久便天下皆知,想瞞也是瞞不住的,他遲早會知道!”

樓月卿無力一嘆:“那看來,他很快就來了……”

按照他的性子,一定是接到消息就立刻啓程的,她倒是有些後悔了,因為她的一意孤行,又得讓他奔波。

倘若不是真的心有不甘順勢而為,就算是千軍萬馬包圍,她也有的是脫身的辦法,再不濟,昨日壽宴上,若是她沒有鬧出那一出,她也有臺階下了的,可是,她還是不管不顧,如今想來,實屬不該,終究還是為難到他了,如今楚國天災剛過人心混亂,正需要他坐鎮,可終究是要為了她罔顧朝政了。

她不後悔昨日所為,可如今,倒是後悔了一些。

蕭以恪淡淡的說:“他來了就來了,就算是日夜兼程,起碼也要六七日才能到,如今最重要的,是你……父皇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做出決定,你真的打算一直待在這裏?”

樓月卿冷笑:“那不然呢?是他金口玉言下令把我關進這裏的,沒有他的聖旨,我就這樣出去,算什麽?”

蕭以恪目露無奈,嘆息道:“你又何必較這個勁,這不是讓你自己受罪麽?”

等旨意下達放她出去的時候,就是一切都該塵埃落定的時候了,可按照情況來看,還不知道父皇要等多久才下得了決定。

“二哥,你搞錯了,不是我要給我自己受罪,是他……”樓月卿面色陡然淩厲,擡手指着璃宮乾元殿的方向,擰眉咬牙道:“把我送進來受罪!”

蕭以恪聞言,愣了愣:“你……”

樓月卿目光定定的看着蕭以恪,眸色激憤道:“他既然把你,還有景恒放進來見我,允許你們帶我出去,那就說明他并非全然不信我,可即便如此,他依舊不曾明言放我出去,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人現在就在長樂宮裏,享受着原本屬于我的一切,而我,卻像一個囚犯一樣,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既然如此,我就待在這裏等着,我倒要看看,他的心,到底有多狠!”

他派了最信任的人領了那麽多人在這裏守着,她的飲食起居并非犯人的規制,而且,都是她小時候喜歡吃的東西,除了他的吩咐,還有誰辦得到?

這也就罷了,如果他不相信她,怎麽可能願意讓景恒和蕭以恪前後來此看她,甚至說帶她出去,盡管景恒和蕭以恪都未言明是他的準許,可是,她不是傻子。

蕭以恪聽着樓月卿這一番話,也有些氣惱了,眼神有些不贊同的看着她,沉聲道:“無憂,就算父皇相信你,可是你不是不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不僅是皇室血脈被混淆那麽簡單,更是會影響國政,一旦當年的這場魚目混珠的陰謀公之于衆,璃國将掀起怎樣的一場動蕩你應該清楚,父皇很為難,你明白嗎?”

雖然主要原因不是這個,可是不可否認,确實也有這個因素在裏面,畢竟長樂公主這個身份,代表的不只是一個皇室公主的尊榮。

樓月卿厲聲反問:“難道讓他為難的,只是怕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麽?”

蕭以恪聞言,面色一愣,有些不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知道了什麽……

樓月卿諷刺一笑,淡淡的道:“俗話說,生恩不及養恩大,同樣的道理反過來,不也是這麽回事兒麽?人都是以感情的,畢竟是他親手養大的人,這麽多年,他傾注了所有的心血待她,一旦他承認了我,那麽那個人就必須死,混淆皇室血脈,冒名頂替皇室公主,罪當淩遲處死,他舍得麽,為了這樣的一個我,處死他捧在手心十幾年的女兒,他怎麽舍得?”

蕭以恪啞口無言,他很慶幸,她并不是知道了那些不該知道的,可是,她的這番話,令他無比心酸,因為她什麽都不知道,所以,她只能憑着自己的想法和知道的看到的去猜測來判定是與非,而最終的結果,誤會了別人,傷害了自己。

樓月卿一怔失控之後,見蕭以恪面色晦暗的不出聲,方察覺自己方才的言語太過激動,只好壓下心中的情緒,輕掩着鼻口吸了口氣,這才別過頭去,低聲道:“二哥,對不起,我剛才有些激動了,我并不是想要對你鬧情緒發洩,我只是……”想要解釋,可是無從說起,只能頓了頓,面色掙紮片刻,她走到床邊坐下,低頭垂眸,有些無力的道:“算了,你回去吧,就讓我自己待在這裏,不用管我!”

沉默片刻之後,蕭以恪一聲低嘆,看着她,輕聲開口:“無憂,你太低估了你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

樓月卿只是苦苦一笑,不置可否。

正是她高估了這一點,她如今才會待在這裏!

蕭以恪見她沉默不語,蹙了蹙眉,輕聲道:“不要自己胡思亂想,二哥向你保證,你不會在這裏待太久,很快的,你想要的,都會如你所願!”

樓月卿只是笑,只是那挂在臉上的笑容,令蕭以恪看着,愈發心疼。

“罷了,我現在與你說什麽,你怕是也都聽不進去,你既然不肯出去,二哥也不勉強你,我先回去,晚些時候,我讓蘭陵過來陪陪你……”

“不用了!”樓月卿忽然開口,擡眸看着蕭以恪,雙目恍惚無神,淡淡的道:“我誰也不想見,你告訴外面的人,不要再放人進來,我想自己待着!”

蕭以恪什麽也沒說,轉身離開。

樓月卿知道,她情緒不太好,所以蕭以恪有些生氣了,可如今,她不知道怎麽的,就是無法平靜下來,越想,越覺得心酸,甚至是滿腹委屈。

可是這些心酸和委屈,她竟不知道向誰傾訴,仿佛在沒有一個人明白,她此刻的心境。

也許,她不該回來的。

将錯就錯,把所有的過往和恩怨,盡數埋在心底,就當自己與這個國,這個家沒有任何關系,她只是樓月卿,只是楚國的攝政王妃,她有愛她的丈夫,還有母親和哥哥,這樣,就不會那麽心痛和絕望了。

垂眸,淚痕滑落,她不由苦笑,曾幾何時,她不會流淚,也不會感到委屈的,不管發生什麽事,她都淡然處之,如今這是怎麽了……

容郅收到冥夙的飛鴿傳書的時候,正在宮中和樓奕琛等人議事,最近事情多,南疆的事情雖然處理得差不多了,可是仍有不少後續的事情需要安排,加上朝中事情多,他幾乎都住在宮裏。

薛痕收到冥夙的飛鴿傳書,看到內容之後,立刻疾步走進殿內,不顧容郅和幾個大臣正在議事的凝重氛圍,直接走到容郅旁邊:“王爺,出事了!”

容郅擡手制止正在說話的戶部尚書,轉頭看着薛痕,擰眉:“什麽事?”

薛痕把手中的紙條遞給他:“您看!”

容郅接過,然而,當看完紙條上的內容是,他臉色難看的厲害,陰沉的吓人。

沒有任何猶豫的吩咐薛痕:“立刻去準備,孤稍後啓程!”

薛痕也知道事情有些嚴重,立刻領命:“屬下這就去!”

說完,揖手告退,大步走出去。

待薛痕走後,樓奕琛才問:“王爺,出什麽事了?”

容郅擡眸看着下面的一群大臣,沒有立即回答樓奕琛的話,只是淡聲道:“你們都先退下!”

那些大臣只好躬身退下,只有樓奕琛未曾離開,容郅把紙條遞給他,樓奕琛疑惑,立刻上前接過,當看到內容時,也臉色大變。

容郅臉色凝重,淡淡的說:“孤稍後啓程去酆都,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你知道該怎麽做!”

樓奕琛雖然擔心,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麽,立刻道:“臣明白,王爺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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