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縱寵︰毒後複仇記第 92 章 魅态

第92章魅态

體內的餘毒清散,雲裳到了将軍府,老夫人看上去是真的病了,呆滞的眼中有不可忽略的抑郁。

上次走得匆忙,沒來得及見到秦姨娘,此次趁着與晚宴的空隙,雲裳只身進了秦姨娘的院裏。

母女許久未曾相見,難免有些感傷。秦姨娘握住雲裳的手,兩串眼淚挂在頰邊,“裳兒,是姨娘不中用。”

兩位弟妹皆在宮中上學,能陪伴姨娘的時間甚少,姨娘在府中雖不至于受人苛待,也無甚寵愛。因此常常心裏有無端的悲戚之感,時時挂念着兒女,兩府馬車雖只有半個時辰之隔,于她卻與天涯海角無二。

雲裳明白姨娘的難處,握緊她的手勸道,“姨娘,不要多想,裳兒在惠王府過得很好,您無需擔憂。”

“我知道。”秦姨娘長長嘆了口氣,“你們很好,你在王府中很好,雲撤與雲淑在書院也很好……我只是放不下心,操些閑心罷了。”

他們都大了,不再是争着搶着要她懷抱的小孩,她輕松了許多,可随之而來的空虛如同黃沙将她湮滅。

雲裳不知該如何答話,只覺得秦姨娘今日不大正常,似乎格外的多愁善感。

秦姨娘突然又轉了話題,“今日府裏是有晚宴吧?”恰逢将軍五十大壽,府裏大操大辦,角落裏的人被遺忘得差不多。

無人告知秦姨娘今日有晚宴,她卻記得這個日子,聽着從遠處的傳來的吵鬧聲,一猜即中。

“嗯,姨娘可要出去看看。”院裏待久了憋得慌,姨娘想來是希望出去看看。

姨娘眼一亮,欣喜地點頭答應。

要出院去參加晚宴了,姨娘格外的重視。她走到一個黃梨木衣櫃前,裏面盡是各色各款的衣裳。

姨娘在院裏待得無聊,上面裳下來絲綢布匹有許多好的。姨娘舍不得将它放在箱底染了灰,索性裁成衣服,放慢了偌大的衣櫃。

“裳兒,你看。”秦姨娘拿出一緋色裙,裙擺出蕩漾開一朵蓮花,胸前卻是規規矩矩的對襟。

“你愛這顏色,你妹妹愛這花邊,姨娘今日就穿它好嗎?”姨娘沒甚主見,凡事都得問問別人,又或許是許久不見,在子女她也多了些令人心疼的小心翼翼。

她穿着應該是極好看的,姨娘膚白,她也遺傳于她。

“姨娘,很好看。”雲裳圍着她轉了一圈,毫不吝啬地誇道。

姨娘因一句誇贊放心不少,連連道,“這就好,這就好……”

姨娘望着銅鏡中的自己,其實早已到了年老色的時候,哪還有美不美可言。只不過是把眼角的皺紋幻化成平整,只當事事如初。

她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額上的橫亘,随後放下手在唇間抹上些純紅口脂,她笑了笑,在這樣的日子裏,總是希望自己能美一點。

晚宴來得很快,時間流逝在丫鬟匆匆的步伐中,秋天也是個極好的季節,除了偶爾地陰沉與大風外,很是讨人喜歡。

丫鬟魚貫而入,面貌比平日裏精神了不少,仔細一看,竟是塗了顏色。

女為悅己者容是無可厚非之事,只是不知道她們究竟為的是悅己者,還是心悅者?

賓客舉杯,趁着酒杯的遮擋悄悄打量,最後總結出,丫鬟顏色還是尚淺,雲家兩位千金才是真國色。

不過想來将軍對兩個女兒是極其心疼的。尤其是大女兒雲裳。縱然是犯了那樣的錯,還是把她從庵中接回來,過一個他的五十大壽。

兩位将軍府的女兒都生得極好,可以都已經成了人婦。

剛一開席,戴罪之身的雲依便直直跪在堂屋中央,衆人抱着看好戲的心思望去。眉眼間隐隐有些不屑。

“女兒祝爹爹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字句不提她的事,單純地道賀盡個孝道,也不算太差。

她從一檀香木盒中取出一卷畫紙,恭敬地呈上去,“這是衛浮子的畫作,女兒有幸的來,今日贈給爹爹做壽禮,還望爹爹莫要取笑女兒小家子氣。”

一句話點明了畫作出處及其價值,又讓雲盛得知,她女兒最近不好過得只剩小家子氣了。

雲盛最喜的便是衛浮人,他的山水畫作向來是可遇不可求,今日這禮物,還有很是送進了心坎裏面。

雲盛看起來很是高興,接過下人遞來的卷軸,遲遲不舍打開。

“老爺,不僅依兒有賀禮,裳兒也替你準備了賀禮呢。”蕭氏笑着将話題轉移到雲裳身上。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齊刷刷的向她射來。雲裳落落大方地走出去站着,秦姨娘嘴角含笑,似乎并不擔憂。

剛行至大堂中央站定,一道清脆的口哨聲緩緩傳來。雲依仍舊在中央,與她并肩而齊,只不過是雲依跪着,而她,站着。

笛聲越來越清晰,窗k上的小飛蟲吓得撲騰着翅膀逃離。

雲裳面不改色,看着前面的人,“父親想要什麽禮物?雲裳準備了一份禮物,只是怕您不能滿意了。”

笛聲愈來愈響,她完全不受控制。

而另一旁的人,隐隐有些不對勁了,她扒着地磚,似乎在極力忍耐這什麽。可此時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雲裳身上,哪兒還有人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蕭氏緊緊盯着雲裳的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臉淡然。

“什麽禮物。”一聽到不滿意,原本就不甚雲将軍更是不滿意,只是敷衍地問道。

雲裳從懷裏拿出一張方子,“這是治中風之症的神藥,雲裳心疼祖母年邁,只能是借花獻佛了。”

雲盛面色微緩,“你的心意,你祖母直到。”

神藥究竟如何蕭氏不知,此時也無意去關心,盯着她眼也不眨。

直到——一片喧嘩聲瞬起。

“依兒,你怎麽了!”蕭氏跌跌撞撞跑近衣衫不整的雲依面前。雲依面色潮紅,神智迷迷糊糊,閉着眼胡亂叫着,“娘親,我熱,我好熱……”

香衣卸了大半,無數的好春光讓人裳了個遍,蕭氏連忙喚丫頭将她帶下去,陰沉着臉回到座位。

她要看着,看着雲裳身敗名裂。

口哨聲歇了會又響起,觥籌交錯間無人區理會那平凡無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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