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狗養貓手冊第 159 章 他要洞房

他要洞房

游戲裏成親有些規矩不能打破,新郎必須到新娘家接親,如今裴姚已經背井離鄉,且江州路途遙遠,去江州不實際,嬷嬷很歡喜裴姚,就提出讓裴姚暫住在她家,這些日子她好好照顧她,到了成親之日再把她交給我們。

有嬷嬷照顧裴姚,楚母和我都很放心。

幸好只是成親前一天不能見顧堯,怕顧堯在嬷嬷家不适應,我先陪着他一起在嬷嬷家裏住了幾日。

嬷嬷從小把江斂當做自己孩子,如今能看見江斂的娘子什麽樣,她也便放心了。

嬷嬷為江家付出了那麽多,卻沒從江家拿走什麽,她的住宅一切從簡,一兩個人住尚可,多一個我顯得極為不便。

尤其是她家的木床,兩個人睡實在晃悠,輕輕一動便要咯吱咯吱。有次楚母來看我們,聽見這樣的動靜她都不敢進屋,我出去以後,她還讓我收斂點兒,別只顧着自己,也要注意裴姚的身子骨。

不得不說楚母在為人母這一條上做得很好,孩子才剛一出生她便已經洞悉孩子的秉性,從而給他取這名字。

可惜,江斂辜負了這名字的期望,他根本一點兒都不懂得收斂。

嬷嬷家洗澡也很不方便,顧堯不敢自己一個人洗,竟然在我洗澡的時候,和我擠進一個木桶。

然後我和顧堯的軀幹就成了兩個方塊狀的馬賽克,沒想到都變成人了我還能有這麽方的時候,系統态的我都不曾方成這樣。

不過這樣也好,否則以江斂的個性要真見了他肯定控制不住,到時候受難的又是我了。

就這樣,我和顧堯終于盼到了成親的前一日。

成親的前一晚,我竟然失眠了。

可我知道失眠的不止我一個人,還有江斂,因為腦子中突然憑空出現了很多他二人的畫面。

他把自己和裴姚在一起的畫面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還自己想象成了親之後的畫面∶江斂一手牽着裴姚,一手抱着他和裴姚的孩子走在大街上。

看來,有一佳人常伴便是江斂一生所求。

天一亮,便有人為我更衣,束發。

我上了馬,走在迎親隊伍的前頭,楚母目送我離開。

迎親這一路,我雖喜悅和期盼,可又總覺得哪裏不踏實,直到見了新娘,心裏才驀然覺得安穩。

人活在世上,所求不過安穩,有的人錢多是種安穩,有的人有愛是種安穩,足夠安穩,人才會感到幸福。

不知什麽時候,顧堯便是讓我覺得安穩的存在。

把顧堯送上馬車後,将車輪繞了幾圈,我得自己先回去,在家門口等他。

這快過去一上午了,還是忍不住啧一句成親的講究可真多。

我脖子快望斷的時候,顧堯終于到了江府,他把手交給我,由我帶進江家。

之後便是拜堂儀式。

熟悉的環節過後,顧堯被送進婚房。

拜見列祖列宗,恭迎佳親,祈福祝賀,我已站了許久,未進分毫,肚子不免有些餓了,被窩裏撒了那麽多吃的,顧堯應當不會餓着。

終于把人都應付完了,我走去新房,屋內的燈亮着,顧堯就在裏邊。

我小心翼翼推開門進屋,又小心翼翼把門關上。

不知為何,心裏總莫名惶恐,這難道是婚前焦慮症嗎?

我把顧堯的蓋頭掀了,顧堯沖我笑了笑,不似之前那般嬌羞,慌亂的只有我一個人。

我也不知是太慌了還是怎的,環節總是出錯,可顧堯并未對我失去耐心。

剪頭發的時候,我一拿起剪刀就頭暈眼花,根本看不準我的頭發在哪兒,剪了好幾次,都只剪到空氣,江斂竟然暈剪刀嗎?這也太古怪了。

我就不相信我今天剪不到頭發,心狠了一下,剪刀卻戳到我手背上,顧堯便不要我剪了,小心翼翼把剪刀收好。

手背鮮血直流,我頭又開始暈了,江斂怎麽會暈那麽多東西?

我看了看屋子,有個洗手的盆子,便想走過去洗洗再包紮一下,可顧堯突然拖起我的手。

我不安地看着他,只見他舔了我的手背,我的目光不自覺集中到他的舌頭上,那舌頭舔着舔着竟然分叉了,擡頭望向顧堯時,他的頭竟變成了巨蛇的腦袋。

和腦袋有我頭大的蛇頭眼對眼,我連忙收回手,下意識往後退,這一退竟将桌上的合卺酒撞倒了。

“對……對不起。”竟然在這種重要的日子出這樣的差錯,突然覺得好對不起顧堯。

“江斂,你怎麽了?”

顧堯走過來關切望着我。

“我……我今日有點兒亂。”

太亂了,亂得眼前都出現幻覺了。

“姚姚,你剛才……叫我什麽?”

顧堯捂了捂嘴,“該改口了,相公。”

他這時嬌羞起來,卻讓我覺得極其陌生。

且不說顧堯會不會叫我相公,他方才就一直就我江斂,沒叫過我小七。

裴姚也不會直呼江斂名諱,因為江斂排行七,她喜歡稱他江小七。

怪的不只是我,他也奇怪,他今日怎麽了?

合卺酒灑了出來,沒法喝了,我想差人再送上一壺,顧堯卻說不用了,我們做接下來的事便好。

接下來的事?

可事情都被我搞砸了,哪還有事情可做?

[對不起,江斂。對不起,裴姚。]

我為我的冒冒失失向兩位道歉。

一回頭,顧堯竟已經在床上等着我。

他怎麽這副表情?

不會還真期盼着我能做什麽吧?今日也忙累了,我脫了外袍,便準備上床休息了。

“你睡哪邊?”

“這不是你說了算嗎?”

怎麽是我說了算?成個親連想怎麽睡的權利都沒了?

顧堯張開手臂,意圖抱我。我走近了,讓他抱了會兒。

我坐上床,他看了看我,牽過我的手放在他裙帶上。

我解開嫁衣的系帶,顧堯急忙褪了衣服将嫁衣抛到地上,之後放下簾子,以壓迫的姿勢往我身上靠。

“姚姚……”

他的眼裏閃着異樣的光,我像只獵物般被他注視着。

這情況不對啊!

我急忙坐了起來。

“你怎麽了?”顧堯問我,語氣不似之前柔和,反倒有些不耐煩。

“你怎麽了?”我轉而問他道,之後摸了摸顧堯的額頭。

沒發燒啊。

新婚之日出這樣的幺蛾子,真不好受。

“姚姚,我想喝些水。”

顧堯點了點頭。

我起身去了桌子旁,給自己倒了杯茶。

這茶怎麽喝了也暈?

我一下趴倒在桌子上,之後做了一個夢。

男子滿心歡喜掀開新娘的紅蓋頭時,看見新娘的臉卻往後退了一步。

“怎麽是你?”

什麽啊,新娘子是江照,這夢也太離譜了。

江斂急切抓着江照的肩膀∶“姚姚呢?”

江照冷冷回應他∶“嫂嫂她跟着謝家的人走了。”

江斂∶“不可能,你到底把她藏哪兒去了?”

“哥,我說得是實話,嫂嫂還給你留了一封信。”

少年把書信交給江斂,江斂将信打開,确是裴姚的筆記。

他一時受不住刺激,連站都站不穩,江照于是扶着他,送水給江斂喝。

“哥,他們這些人都貪慕你的權勢地位和財富,虛僞至極,我不一樣,我喜歡的是你。我會一直對你忠心耿耿,陪伴在你身邊,哥,你忘記裴姚吧,她一個低賤的庶女根本配不上你。”

“你在胡說些什麽?”江斂捏緊了茶盞,怪異看着江照。

“我江斂這輩子認定了裴姚,她就是我的,誰也奪不走,江州謝家是吧?我倒也看看,是他謝家厲害,還是我江家厲害。”

江斂再砌了杯茶,放下杯子時,桌子都震了一下。

江斂立即抖擻精神,将身上的大紅袍脫了下來,卻不想被身後的江照一把抱住了。

“哥,今夜你先留下來好不好?”

“阿照……你今日這是怎麽了?”

江斂可等不及,立即便掙脫江照。

“哥,哥,只一晚便好,過了今夜,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都不攔你。”

“你嫂嫂可等不了那麽久。”

江照于是抱着江斂的大腿求他留下來。

江斂執意要走,被蛇頭噴了一團雲氣後,他便動不了了。

“阿照……你究竟想做什麽?”

江照突然發了瘋似的,發出猖狂的笑聲。

“阿照,你冷靜點兒,出什麽事了你告訴我,哥幫你解決。”

江照冷聲道∶“你解決得了嗎,江斂?我……喜歡你,我不想做你弟弟了,我想你和我一直在一起,像夫妻那樣,你說你能解決嗎?”

“阿照,你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江照點點頭,“是,我是病了,哥,你知道嗎?我從進江家來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我一見你就心癢,你出去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想你想得快要瘋了,我那麽想你,你卻帶回來一個裴姚,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裴姚的時候我想做什麽嗎?我想掐死她。”

江斂聽罷臉上的表情震驚萬分,絲毫不敢相信少年會說出這種話。

“哥,今夜是洞房花燭夜,你就把我當成是裴姚好不好?就這一夜,你之後做什麽我都不攔你,你把裴姚接回來我也不攔你。”

“你瘋了!”江斂禁不住破口一句,腳挑起桌旁的劍握到手上。

江斂執意要走,江照只好吹了聲口哨,盤在房梁上的大蛇迅速繞柱而下,蛇尾彈了江斂的手一下,江斂手上的劍飛了出去,之後蛇纏繞上江斂的身子,杏子在江斂耳邊頻頻響動。

“你要殺了我嗎?”江斂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少年,和聽憑他差遣的大蛇。

江照笑了笑,那蛇迅速挪動,将江斂放到床上。

江斂被蒙住了眼睛,捆住了手後,那蛇才放開他身體。

“哥,我和裴姚是一樣的,只是不能生孩子罷了。”

江照讓江斂感受。

“你怎麽……阿照,有辦法治的。”

“為什麽要治?治好了又有什麽用,我都說了,我喜歡你,江斂,這樣不是挺好嗎?”

“阿照……你冷靜點兒……”

“姚姚……姚姚……”

江斂哭泣起來。

江斂一嘴的姚姚讓少年氣急了,那大蛇縮進帳篷,與他融合在一起。

少年一下恢複了,欺壓着江斂,将布條塞進他嘴裏,不讓他發出聲音。

他發狂了一般,一遍遍告訴男子∶“哥,這裏沒有姚姚,只有我!”

我突然醒了過來,我剛才是看了一出倫理大戲?

房梁上好像有什麽東西,我擡頭一看,好像是條蛇尾巴,那蛇尾巴迅速縮走了。難道方才的夢是真的?

床上的新娘不是裴姚,而是江照?

我轉頭看了看,那張臉越看越陌生,好像一條毒蛇,仿佛靠近些就能把我吃掉。

若真的是江照,如果不能好好應對,我會跟江斂一樣下場的。

“阿照……”我試探喊了聲。

他竟然擡頭了!

我的呼吸不禁急促起來。

他看着我一會兒,沖我笑了笑∶“相公,你喚阿照做什麽?你找他有事嗎?”

他到底是用什麽把式騙過我的肉眼的?

“我突然想起阿照,姚姚,阿照的身世比你還悲苦,但願他能找着個真心愛他之人,我這做哥哥的也便放心些。”

“我倆的日子,你說起他來,你倒十分關心他,在意他,你既覺得他可憐,不如日後多去陪陪他?”

我點點頭∶“姚姚,我困了,今日先睡下吧。”

她明顯有些不樂意∶“今日洞房花燭,就這樣睡了是不是有些早了……”

顧堯才不會這樣說!

“姚姚,我不是前兩日才……你就……體諒體諒我?”

我湊到他耳朵邊上,他的臉色明顯有些難堪,手都捏緊了。

“那好吧。”

我倆上了床後,他意圖抱我,總是假裝不經意與我發生身體接觸,甚至借機揩油。

這世界,只要是個人,他就有不安全的時候,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男孩子也要!

我惶恐極了,唇瓣哆嗦成波浪線。

“姚姚,你怎麽還不睡?”

“我睡不着,相公……”他忽而爬起身來,手放到我身上,試圖解開我的衣服。

“相公,我們洞房吧。”

我睜着眼驚恐看着他。

“姚姚,你睡不着,我給你講故事吧。”

“講故事哪有洞房有意思?”

他碰到我了!他碰到我了!

我立即爬起身來,翻了翻屋裏的東西,受不了了,江辰兒應當留着有驅魔除妖的東西。

“相公,你在找什麽?”

我拼命翻找,今夜這陣勢我要是不阻止他恐怕會死在這兒。

這是什麽?

我忽的注意到牆面上有塊紫色寶石。

這東西之前有嗎?

我記得蛇妖大多都擅長迷惑人,有種蛇妖,人只要看了它的眼睛,只能見到它眼裏見到的東西,從而被迷惑。江照就是用這東西蒙蔽人的眼睛的。

我提起劍準備碎了幻覺。

江照立即攔在我前頭∶“不要!”

“讓開!”

我用劍指着他,那蛇突然從房梁上下來,纏在他身上沖我咆哮了聲。

“阿照……”

“哥……”少年垂下頭,那顆寶石回到蛇身上,我才看清楚他人。

他竟然真的穿了一件嫁衣。

“姚姚呢?她在哪兒?”我問道。

“姚姚她……我把她扔給乞丐了。一大群,她會變得和我母親一樣遭人厭棄。”

“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她做錯什麽了?”我揪着江照,眼裏滿是不可置信,怎麽會有這樣可怕的人?

我的腿一下軟了,連路都走不動了,只好将劍橫起來,從腰後重重拍了下,以此來驅趕自己∶“快走啊,江斂,快去找姚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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