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丹清并不知道陳夢星心中所想,只靜靜地坐着等錦梅把合同看完。
伍景輝對這方面則是一竅不通,席丹清說要怎樣做,他都沒意見,本來他現在也是由席丹清帶着做生意。
“錦梅,要是沒問題就在上面簽字吧。”見錦梅放下合同,席丹清笑着說道。
“好。”她打小就是被當做暗衛培養,打五歲開始她除了學習武藝外,還必須得學識字,方便以後執行任務,所以席丹清拟寫的合同她還是能看得懂的。
這份合同雖說還是比較偏向于席丹清她們,但對于她這樣的身份已經很寬容了,可以說是從來沒有過的好待遇。
“好。”錦梅執起毛筆在席丹清指定的位置簽上了她的名字。
等錦梅放下毛筆,席丹清拿了一份,另外一份給了錦梅,看着錦梅比自己要好的字,席丹清不得不驚嘆,不愧是古人啊,這毛筆字就是比她的好。
她也曾練過幾年毛筆字,以前她總認為自己的毛筆字已經寫得很好,但今天跟錦梅的一比,才知她的至多就是小字水平,只能勉強算得上能看。
雙方簽了合同後,錦梅就是席丹清正式錄用的員工了,席丹清也在開始打算在店裏增加新的種類,這油條和豆漿都已經吃了兩個月了,再好吃的東西,天天吃也是會膩的,她再不轉換新的種類,就要等着關門大吉了。
離煮晚飯還有一個時辰,席丹清便趁有時間給錦梅說明她具體要做哪些事情,席丹清從泡黃豆到揉面粉,發面粉,都一字不落地說給錦梅聽,錦梅也聽得很認真,時不時的嗯一聲,兼點頭,表示她都記住了,她能不記住嗎?主子就在邊上盯着,她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呀,又不是不想活了。
等席丹清把錦梅要做的事細細地交代一遍,時間又過去半個時辰,席丹清看天色差不多要煮晚飯了,想起今晚的菜都還沒有買,轉身進房間拿了錢帶上錦梅想到菜市場買菜。
“清兒,你們要去哪裏?”看到席丹清帶着錦梅就往外走,坐在廳裏喝茶的陳夢星問道。
他搬來和丫頭也住了一個月了,除了睡覺時兩人單獨相處外,他都還沒有和丫頭單獨相處過,嚴格來說,自打他确定對丫頭的心意後,兩人都沒有單獨相處過,陳夢星想想都覺得自己很悲催,努力了好幾個月,都還沒能在丫頭心中留下他的痕跡。
“買菜。”席丹清在門口站定,轉過身回道。
放下茶杯,陳夢星從容地站起身,撣了撣裙擺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後才開口道:“錦梅留在家裏煮飯,我和清兒去買菜。”
根本就是命令的語氣,席丹清聽得直翻白眼,這丫的又擺小姐架子了。
“清兒,我們去買菜吧。”走到席丹清身邊時,陳夢星笑着牽起席丹清的小手,他必須要做些什麽了,雖然丫頭才十二歲,可過了年就十三了,一般人家的女孩兒都是在十三歲議親的,他和丫頭的情況特殊,不能按平常的步驟來走。
看到陳夢星公然牽席丹清的小手,伍景輝不鎮定了,在他明知陳夢星對席丹清懷着不軌心思的情況下,他是不會允許陳夢星牽席丹清的手的。
“陳小姐,還是我和清兒去買菜吧。”伍景輝臉上滿是笑意,可他笑卻沒有到達眼中,此時從他的眼中不停地射出眼刀,恨不得在陳夢星的身上射出個洞來。
陳夢星仍舊不痛不癢地笑着,輕輕一帶,便把席丹清帶進自己的懷中,讓想從中隔開兩人的伍景輝撲了個空。
“不了,伍兄弟還是留在家裏煮飯吧,由我和清兒去買菜就行。”說完,在伍景輝憤怒的眼神和風花和錦梅驚愕地表情中離開了。
此時的陳夢星在席丹清看來是和自己一樣的女人,所以她并沒有掙脫開陳夢星的大手,任由他拉着自己。
想起給小店起名的事,席丹清打算向陳夢星打聽關于匾額的事。
“姐姐,我想給我的小店起個名字,可我又不知道做一個匾額要多少錢。”
“你要做匾額嗎?你告訴我名字,我去找人給你做。”陳夢星因為牽到席丹清的小手,而心情愉悅,席丹清的手掌雖然有些粗糙,但總的來說還是很柔軟的,他很享受和席丹清手牽手的感覺。
“做一個匾額要多少銀子?”這才是席丹清關心的,至于匾額由誰來做就沒那麽重要了。
“好的匾額至少也得一百兩銀子。”要是請書法大家題字,還會更貴。
“這麽貴呀。”都趕上她兩個月的淨利潤了,但是她的店都已經開了有兩個月了,總不能沒有名字吧。
“我送你一個吧。”曲曲一百兩,于他來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謝謝姐姐,我已經很麻煩你了,這匾額還是我自己來解決吧。”說句真心話,陳夢星已經幫了她很多了,每次她到‘玉繡閣’賣繡品,只要是她說的價,他都會二話不說照單全收,她不能再麻煩人家,她們雖是結拜姐妹,可也總不能麻煩姐妹不是。
“不麻煩,能幫到你我很高興,真的。”陳夢星停下腳步,認真地看着席丹清。
接觸到陳夢星眼中的真誠,席丹清說不感動是騙人,但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感情。
“我知道,但我想靠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陳夢星微微一笑道,他尊重她的選擇,只要是她不願意做的事,他決計不勉強她,只因她是他放在心上的人。
“謝謝。”席丹清感激一笑:“對了姐姐,店門口除了挂匾額外,還有什麽別的東西可以代替嗎?”既然匾額她現在還做不起,但她的店總不能沒有名字吧,沒有名字,她還怎麽打響名聲。
“還可以挂旗子。”
“旗子?”席丹清不解。
“哪,就是那種。”陳夢星指着不遠處一個迎風招展,白布紅邊的旗子說道。
“那個呀。”席丹清看着不遠處的旗子,眼睛一亮,她怎麽就沒想到呢。“那做旗子貴嗎?”
“做旗子要比做匾額便宜很多,我讓‘玉繡閣’的繡娘給你做一面吧。”只不過繡一面旗子,這下丫頭總不會拒絕了吧。
“真的,謝謝姐姐,等旗子做出來,我再把銀子給你。”只不過繡三個字,滿打滿算,席丹清覺得給五兩銀子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嗯,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店名。”陳夢星知道要是他說不要席丹清的錢,她一定不答應,只得先應承下來,到時候他不收就是了。
“滿口香。”
“什麽?”
“店名。”
“哦。”
兩人在一問一答中,慢慢向市場走去。
晚飯,席丹清做了陳夢星最愛吃的菊花魚、紅燒茄子、還有花生大骨湯。
又過了一天,席丹清已經把五個福字的花樣給畫好了,準備開始畫大幅的花樣。
因席丹清忙着畫花樣子,沒有時間去鑽研鋪子裏的新花樣,這兩天依然還是賣油條和豆漿。
這天午飯過後,蔣三嬸和蔣竹蘭才進城拿花樣子。
“三嬸,這五種福字,每一種讓人繡二十幅,最好在這兩個月內完成,還有一個大幅的,我要明天才能畫完,到時我給你們送去,也順便回去探望我外婆。”
席丹清把已經畫好的五種福子攤開給蔣氏母女看了一眼,又卷起來交給她們,邊交代着。
“好。”蔣三嬸接過本卷答道。
“小清要不你今天就和我們回去,在我家裏畫也是一樣的。”蔣竹蘭提議道。
“不了,我後天回去,在鎮上順便把事給辦了。”說到在鎮上辦事時,席丹清笑得不懷好意,那可是她計劃中的第一步。
“辦事?小清你要辦什麽事啊?”蔣竹蘭不解地問,蔣三嬸也很好奇。
“就是繡閣裏的那個掌櫃呀,你不是說她狗眼看人低嗎?後天我先去挫挫她的銳氣。”
“小清,還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蔣三嬸勸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她也不想再抓着不放,最多她們以後不到那裏去買東西就是了。
“不行,這樣的人,決不能估息。”席丹清堅定道。
蔣三嬸嘆息一聲,說句心裏話,她真不希望席丹清去找那個掌櫃的麻煩。
而蔣竹蘭卻是很高興:“小清,你想怎麽做?”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席丹清幫做神秘道。
蔣氏母女只和席丹清聊了小半個時辰便離開了。
當天晚上,錦梅把她白天聽到的事禀報了陳夢星。
“你去查查是怎麽回來,再回來禀報于我。”聽了錦梅的禀報,陳夢星眼神幽冷,連說話的語氣也如寒冬臘月的天氣般寒冷。
“是。”錦梅領命而去。
錦梅離開後,陳夢星的眼神依然幽冷,他陳夢星看上的人也敢得罪簡直就是找死。
開了間小店就自侍甚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既然如此他就讓她開不了店,看她還有什麽好得意的。
也幸好現在席丹清在洗澡,沒有看到陳夢星如此冷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