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淵衡恨自己居然如此沒用,當着她的面證實的事情,居然現在想要逃避,甚至想要殺了那個人一起陪葬,他簡直覺得自己要瘋了。
費勁了心思證明了的事情結果卻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難過的不行,他到底圖了些什麽?只是不想和那個人走到最僵持的地步嗎?
自從藺淵衡離開,已有半周,傾夜家上下也都在為自家少主的生辰而準備着。
“秋菊啊,你去将門外的喜字貼正,然後問問錢家戲班聯系的怎麽樣了。”盛沫涵在府裏巡視了一圈,覺得大家準備的真好,啊,好羨慕姐姐的生辰啊。
“諾,另外二小姐,家主傳話過來,說他今晚會抵達黎城。”秋菊說完就去準備盛沫涵吩咐的事情了。
“啊,姐姐,你就不要看那些枯燥無味的賬本了,好不好嘛~明日就是你的生辰了,你好歹放松一下呀,我的好姐姐~”盛沫涵鑽進屋裏就看到還在看賬本的盛慕婉。
盛慕婉揉了揉腦袋:“乖,姐姐看完這本就出去陪你玩。”
“哼,姐姐每次都這麽敷衍我,結果都是無疾而終,雪都下了兩場了,還沒見姐姐陪我出去玩過一次。”盛沫涵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讓她很頭疼。
“好,姐姐不看了,陪你出去轉轉。”盛慕婉放下賬本,看着又變得開心的盛沫涵,真是敗給她了,每次都是這樣,奈何自己還不能說她點什麽。
出門,盛慕婉不禁打了個寒顫,春梨将大氅給她披好,又命人拿來兩個小暖爐給她們。
“算了,我們都是習武之人,哪有那麽嬌貴。”盛沫涵開口阻攔,這話說的沒錯,她之前的身子底子很薄,但是習了武之後倒是好了許多,現在這麽冷的外面也不覺得冷,倒是姐姐最近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太樂觀。
“姐姐,你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
“無礙,就是在屋子裏窩的太久了,現在有點不是很習慣,待一會兒就好了。”盛慕婉呼吸着新鮮空氣,黎城的感覺永遠這麽陰冷,讓人覺得不适,解決完這些事情還是早日回桓城的好。
“沫涵,你去前廳喚秋菊回來,姐姐帶你去布莊轉轉。”盛慕婉嘆了口氣,這場寒冬終究是要用別樣的氣氛去添一把火的。
盛沫涵一聽說出門,立馬屁颠屁颠的去找秋菊了,盛慕婉轉身對春梨說:“之前讓你們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前朝大皇孫似乎并未死,而是被人貍貓換太子了。”春梨說着,查到這件事的時候她也是吃了一驚的,居然連皇家的人都調換,真是膽大妄為啊。
“知道是誰調換的嗎?”
“屬下不才,還請少主多給些時日。”
“罷了,你們慢慢查吧。”盛慕婉看到盛沫涵的身影:“走吧。”
只是有一句話,盛慕婉并未說出口,只怕你們有時間查出來,只是我沒有命可以去解決這件事了。
合歡情這種東西簡直敏感的不得了,自從藺淵衡在她面前劃傷自己之後,恐怕他回去也沒少作賤自己,現在她的感覺很不好,像是要被吞噬一樣。
坐上馬車,盛沫涵很開心,自從回到傾夜家之後,姐姐陪着自己的時間就越來越少,她知道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她們的身份也不同于以往,可是她想多陪陪姐姐,哪怕會被說任性,她想看到姐姐久違的笑容。
“少主,二小姐,到了。”春梨掀開門帷,盛沫涵直接跳了下去,盛慕婉随手将面紗攏上,然後規矩的下了馬車。
雖然不滿盛慕婉又戴上了面紗,但她能陪自己出門,就已經很開心了,盛沫涵只好作罷,戴就戴吧。
“雪瑩,這匹絹布簡直太完美了。”鄭金燕看着這匹布不禁發出感慨,本想着出了皇城應該就看不到什麽好的東西了,卻不想這個名叫傾夜家的布莊,居然有比京都內還要好的布匹。
“是啊,手附上去還帶着暖暖的溫度,簡直奇跡。”
“兩位小姐好眼光,這布是傾夜家所藏,可惜因為是最後一匹,暫不售賣。”盛慕婉還沒進門就聽見鄭金燕的大嗓門了,進門之後看到李雪瑩似乎很想要那匹絹布,她自然不能讓鄭金燕買去。
鄭金燕皺眉:“這布莊做的就是迎來送往的生意,你家擺着的絹布,居然告訴本王妃不賣!”
“對,遲王妃并沒有聽錯,這布的确不賣。”盛慕婉看着渾身戾氣的鄭金燕,倒是頗為好奇,這個人當初是怎麽和李雪瑩那個看起來良善的女子做好朋友的。
“你既然知道我是遲王妃,就該知道皇家的生意沒有不做的道理,這絹布,本王妃要定了。”
鄭金燕本來就對這絹布勢在必得,本想着李雪瑩無論怎樣都不會争搶,卻不想這位之前來送衣裳的女子居然攔住了。
盛慕婉一直都是不卑不亢,看着鄭金燕,眼中頗為嘲諷:“遲王妃這麽大的嗓門,就不怕把附近的遲王引來麽?”
沒錯,她今日肯陪盛沫涵出門時打了算計的,她從夏荷那裏得到消息,李雪瑩今日要和鄭金燕出門買些東西,這是她會會鄭金燕的好機會,她怎麽能放過呢,更何況,這位李小姐那麽喜歡哥哥,她當然要把這盤局擾的更亂。
“胡說什麽,你這街後可是花柳巷,你難道說遲王去了花樓麽?”鄭金燕明明聽說藺任去巡城了,怎麽會去花柳巷。
“本王去哪裏難道還要和你打個招呼嗎?”大老遠就聽見這個潑婦的喊聲,真是擾人心境。
鄭金燕不可思議的睜大了雙眼,府裏有個林嫣兒還不夠麽,居然還要去花柳巷尋歡?
“傾夜家的少主果然和以往一樣,只要是你不想做的生意,就算是天皇老子都不可能讓你低頭啊。”藺任的話聽在盛慕婉耳裏是嘲諷,聽在鄭金燕耳裏卻是調情。
看到鄭金燕眼中的妒火,盛慕婉知道這步棋她贏了:“遲王爺說笑了,傾夜家的生意恐怕神明還是入不進眼的,所以本少主可能沒那個機會拒絕。”
“這布看起來倒是蠻好看的,本王若是想買呢?”藺任換了話題,看了看她們剛才争論的焦點。
“王爺若是喜歡,我卻找不出任何拒絕的理由。畢竟遲王是黎城的天下。”最後那句話說的聲小的很,只有她們兩人才可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