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把你當奸臣你卻第 51 章

很快,越王世子收了一個丫鬟的消息就傳得人盡皆知。

“可見世子這兩年身子确實好了不少,聽說前年進京的時候,連門都出不了。”

平陽侯夫人到定南侯府和曹氏商議葉钊和詹霖的婚事,聊起這事兒,順便感嘆了一句。

曹氏颔首,“可不是,陛下又是請太醫,又是送藥材的,對自己的身子都沒這麽上心過。”

平陽侯夫人輕笑,“有你這個好婆婆,又是做藥膳又是做糕點,陛下哪兒能有什麽問題啊。”

曹氏翻翻眼皮,“我那是去看夙兒的,順便看看她罷了。”她一想起上回進宮的情形,就不禁皺着眉和平陽侯夫人抱怨,“夙兒那孩子哪兒會照顧人,他就是換了個地方看公文罷了,兩個人要麽是在召見臣公,要麽是在書房裏看奏折,一刻也不得閑。”

“我家钊兒也是,整日不着家。”平陽侯夫人一想到連親都沒時間成的兒子,也跟着皺眉,“你說他們哪兒來那麽多事要忙?從前我們侯爺也不見像他們這樣。”

曹氏心說這都是自己兒子和兒媳折騰出來的,“可他們做的又都是利國利民的正事,我們也沒道理攔着。”

平陽侯夫人輕嘆口氣,勸道;“你也別太擔心了,年輕人這個年紀本就是建功立業的時候,等以後有了孩子,他們自然就知道慢下來了。”

曹氏聞言,若有所悟,對啊,如果陛下有了孩子,自會分一些心思在孩子身上,不但她自己輕松,夙兒也不會那麽忙了。

可以兩個人現在的狀态,怕是根本沒心思要孩子吧。

曹氏決定推波助瀾一把,詹夙回家看她和詹霖時,她便讓廚房炖了補腎的藥膳。

詹夙這次回家主要是為了商議詹霖的婚事,聽曹氏說了婚禮安排在下半年,不耽誤朝政,才放心。

又囑咐了詹霖幾句,便回宮了。

顧玄茵下午召見幾位太學的博士,商議修改太學教授課程的問題,詹夙回宮時,她才剛用晚膳。

詹夙手裏還提着曹氏囑咐他帶進宮的食盒,“母親給你煲的湯,補身子的。”

顧玄茵最喜歡曹氏的手藝,每次曹氏送來的吃食她都格外捧場,這次的湯有點多,她努力喝了一碗,就開始打嗝兒,但因為是曹氏送的,她又舍不得扔了,只好硬着頭皮用小勺子一勺勺往嘴裏送。

詹夙在旁看着忍不住笑,“這不是母親親手炖的,只是家裏廚子做的,你喝不完就算了。”

顧玄茵聽說不是曹氏親手做的,忙放下勺子,但還是覺得倒了可惜,便把碗遞到詹夙面前,“你再喝點吧。”

“我不喝,”詹夙別過頭,“剛才已經喝了一大碗。”

顧玄茵:“你還說我浪費,你才是浪費,這湯一看就是放了好多名貴藥材的。”

詹夙聽她這麽說,也覺得自己應該以身作則,給小姑娘做個表率,于是接過碗,把湯喝了。

兩個人都吃得有點撐,便一同去院中消食,一邊走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商議着朝政。

初夏的夜晚,微風送來絲絲涼意,夾雜着花草的清香。

除了宣室殿,其餘殿宇都空着,顧玄茵經過時還有些害怕,緊緊拽着詹夙的袖子,“宮裏太空了,等明年我要大選,給宮裏添點兒人氣。”

這主意是之前一個大臣提出來的,結果不但折子被壓下了,人還被降了職,詹夙就是這樣明目張膽地公報私仇。顧玄茵看在眼裏,整天拿這件事打趣他。

詹夙瞥她一眼,淡定道:“你選吧,我不管。”

顧玄茵眼睛一亮,“真的嗎?我可真選了,我記得大司農的那幾個兒子都是一表人才,而且各有所長。”

詹夙好笑,揭穿道:“大司農一家才進京沒幾個月,你什麽時候見他家幾個公子了?”

顧玄茵随口邊道:“咱們大婚的時候,他們一家不是都到了……”

“咱們大婚,你居然在看別的男人……”

“不是。”

“沒事,陛下三宮六院是天經地義的事。”

陛下和皇夫牽着手走在前面,銀霜她們遠遠在後面跟着,忽然就見皇夫一把甩開了陛下的手,往旁邊走了幾步,和陛下拉開了距離。

顧玄茵也愣了一下,忙湊過去道歉,“我剛騙你的,大婚那天我緊張還來不及,哪有功夫看別人,我就是胡說逗你的。”

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也顧不得有人看着,一把抱住了詹夙的胳膊,仰着小臉,“你還不知道我麽,滿嘴跑馬,就是逗你玩的。”

詹夙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有些大,他垂眸看着有些慌亂的小姑娘,半晌嘆了口氣,“以後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好不好?”

顧玄茵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好。”她飛快地在心裏反省自己,他們二人的關系,他沒有安全感是正常的,她不說安撫他,還反過來哪這事兒開玩笑,實在太不應該了。

她有些讨好地在他衣袖上蹭蹭,又踮起腳尖去親吻他的唇,“夫君,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詹夙一手扶住她的後頸,懲罰似的啃咬她的嘴唇,或許是小姑娘太乖了,或許是天氣太熱,詹夙只覺越吻心裏那團火燒的越旺。

顧玄茵一開始還任由他癡纏,後來他把她摟得越來越緊,她才覺得不對,趁着唇分的間隙,提醒道:“還在外面呢,別這樣。”

詹夙的大手在她柔軟的腰肢上掐了一把,“回去。”說完就拉着她大步往回走。

他腿長,顧玄茵跟得氣喘籲籲,“走慢點啊。”

詹夙腳步不停,淡淡吐出兩個字,“我急。”

顧玄茵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詹夙,不管她怎麽軟着聲音求他,他都停不下來,似是要把這些日子壓抑的欲望都補回來一樣。

最後,顧玄茵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第二天醒來時,整個人跟散架一樣,身邊已經沒人了。

銀霜聽到動靜,進來笑着道;“皇夫說陛下昨晚辛苦,讓您多睡一會兒。”

“皇夫人呢?”顧玄茵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都有些啞,想起昨晚,她恨不得把詹夙打入冷宮,這次是真的打入冷宮一點都不含糊!

銀霜道:“在書房批閱公文呢。”

顧玄茵本想把人叫回來,想了想還是國事為重,只得翻了個身,“你先下去吧,朕再睡會兒。”

等顧玄茵第二次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午飯時分,還事不見詹夙的人,聽銀霜說是和葉钊他們商議統一考試的事情,她便不好打擾,只好自己吃了點清粥小菜。

下午,顧玄茵還是覺得渾身無力,這邊歪歪,那邊躺躺,一下午什麽正事也沒做,快用晚膳時,忽見一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

“陛下,丞相和禦史大夫吵起來了,韓大人讓奴才來請陛下過去。”

顧玄茵被詹夙氣死了,一點不叫人省心,在家欺負她就算了,在朝上居然能和葉钊吵起來,還要她這個當皇帝的去勸架。

可是又能怎麽辦呢,誰讓他是她喜歡的人呢,他嘴那麽笨,哪兒吵得過葉钊啊,吵不過葉钊不是給她丢人嗎?

顧玄茵只好撐着酸疼的身子去了議事的大殿,還沒進殿門,就聽見詹夙在拍桌子,“朝廷需要的是能為百姓做實事的官員,不是只會舞文弄墨的讀書人!”

“不學聖人之言,如何有聖人之行?詹子曦,你一個從小讀聖賢書長大的人竟然不讓別人讀聖賢書,你這是什麽居心!”

葉钊的聲音中也滿是怒氣,顧玄茵聽了兩句,便明白二人是為了給太學生制定課程一事在吵,詹夙建議減少太學生學習四書五經的時間,留半年派他們去各地體察民情,葉钊卻堅持要加強對《四書五經》的研讀。

她嘆了口氣,推開殿門走了進去。

葉钊忙向她行禮,“臣見過陛下。”

詹夙知道顧玄茵昨天才見過太學幾位大儒,他們的意見不用說肯定是和葉钊一樣的。他便以為小姑娘肯定是來勸他的,故而皺了皺眉.

正這時,就見顧玄茵走到他身邊,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夫君,我好難受啊,你昨晚那麽欺負我,今天都不陪陪我麽?”

小姑娘的呼吸細細掃過他的耳廓,詹夙耳尖一紅,心頓時軟成一片,什麽體察民情、聖賢之書,一時間全都抛在了腦後。

他愛憐地摸摸她的頭發,“難受還自己跑出來。”

“讓宮人傳話,怕你不答應。”顧玄茵可憐巴巴的,小小聲嘀咕:“如果你還有事,我就在一邊等等你。”

“沒事了,回去吧。”

葉钊和韓景淵就見陛下進來在詹相耳邊說了句什麽,詹相本來面色鐵青的一張臉瞬間柔和下來,耳朵尖還微微泛紅。

然後二人就相攜往殿外走。

葉钊:“哎還沒說完呢,子曦你別跑啊……”

“丞相說的對,朝廷需要的是能為百姓做實事的官員,了解民生民情是必須的,具體怎麽改,明日再議。”

顧玄茵回頭撂下這麽一句,就拉赫詹夙走了,留下葉钊和韓景淵面面相觑。

韓景淵見葉钊依舊一臉不服,忍不住勸道:“算了算了,人家夫妻倆早商量好的,咱們就別添亂了。”

“可是……”葉钊氣得錘了一下桌案,“虧我從前還同情這小子,現在看來,當皇夫确實有當皇夫的好處。”

葉钊要是知道詹夙今晚睡得書房,怕是就不會這麽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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