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席丹清宣布了要教伍景輝做手抓餅的事。
“清兒,我做餅了誰來磨豆漿。”推石磨可是要一定的力氣的,他當然是不舍得讓席丹清做那麽重的活。
“不是還要錦梅幫我嘛,明天咱們就少磨些豆漿,先讓你學會做手抓餅再說。”席丹清根本就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下了決定。
席丹清都已經決定好了,伍景輝知道他再反對也沒用,錦梅更是沒有她說話的份,畢竟她只是個打工。
吃過晚飯後,三人便開始清算今天一天的勞動成果,去掉三十斤白面的成本三百文錢,一斤香蔥的成本十文錢,她們總共賣了三百個手抓餅,一個三文,總共九百文,淨賺五百九十文。
“清兒,這個手抓餅比油條省工夫,還能賺這麽多錢,一點都不比油條賺的少。”伍景輝很是高興。
“嗯。”席丹清也很高興。
錦梅也很替他們高興,雖然這五百九十文在她眼裏不算什麽,但她也出了一分力。
第二天,席丹清先在旁教伍景輝和面,等把面醒上了,再到小院子裏磨豆漿,推磨的當然還是伍景輝,錦梅往石磨上舀黃豆。
席丹清仍然負責把碗碟清洗好再十個十個疊在一起,端到店裏擺放好,又打掃了衛生,才回到後院,教伍景輝擀面,忙活了一個半鐘,伍景輝親手制作的第一批原味手抓餅終于出鍋了,席丹甭用筷子夾一個放到碟子裏,再用手抓一小塊放進嘴嘗試。
“怎麽樣?”伍景輝緊張地問,他就怕自己做的沒有席丹清的好,到時候把‘滿口香’的招牌給砸,做手抓餅前席丹清已經說了,要把手抓餅做成‘滿口香’招牌。
咽下口中的手抓餅,席丹清足足沉默了兩分鐘,最後還是看到伍景輝急得都冒汗了,才笑着宣布:“好吃,比我做的勁道多了。”席丹清想可能是男人的力道要比女人的大,所以這面粉才會擀得這麽勁道。
“真的,我也嘗嘗。”正在煮豆漿的錦梅聽到席丹清的贊美,也拿了筷子夾了一小塊吃起來:“嗯,真的很勁道。”
得到兩人的贊美,伍景輝狠狠地松了口氣,好吃就好。
“表哥,就按這個方法做,快把剩下得都煎出來,時間不早了,還得開店呢。”席丹清邊吃,邊催促着伍景輝趕緊的幹活。
“唉。”得到鼓勵,伍景輝做得更加起勁。
伍景輝都要幹活,錦梅更加不敢偷懶,也坐回煮豆漿的竈洞前繼續煮豆漿。
約莫一刻鐘後,席丹清端着伍景輝煎好的一竹扁原味手抓餅去開鋪,伍景輝則是按照席丹清所說的做香蔥味的手抓餅。
席丹清離開沒多久,錦梅也提着豆漿進了店鋪,見席丹清正打開門,錦梅則是把手抓餅擺上。
有了昨天好的開始,今天的手抓餅當然也很好賣,連中午都沒有停歇過。
到晚上收錢一算,居然還比昨天多賣了一百個,賣了五六天後,銷量就基本定下來了,一天大概能夠賣掉四百個左右,對于這個的成果席丹清還是很滿意的,四百個就是一千二百文,也有一兩的收入了,看來是時候把鋪子交給表哥的時候了。
伍景輝學會了做手抓餅後,席丹清便開始教伍景輝算術,這進出賬還是得會的,進多少出多少,收入又是多少,這些最基本的賬目伍景輝做為老板一定要會的。
伍景輝心疼席丹清,所以席丹清教他什麽他都學,而且還學的很快,基本上席丹清教個兩遍他就能夠學會。
在忙碌中,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月,這半個月席丹清一心撲在生意上,把陳夢星的事也給抛到腦後去了。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這不,席丹清才過了幾天舒心的日子,就又人找上門來了。
這天中午,正逢店裏高峰期,席丹清等三人忙得不可開交,就見蔣三嬸匆匆忙忙地走進來。
“小清,景輝,快,快跟我回村裏去。”蔣三嬸逮到機會,一手捉住一個便說道。
“三嬸,出什麽事了,我們正忙着呢。”雖然忙,但有客人在,席丹清還是保持着微笑。
“你家裏來親戚了。”蔣三嬸語氣裏滿是焦灼。
“三嬸,家裏來親戚不是還有我爹和我娘嘛。”伍景輝把提着的心放回了原位,好笑道:“不就是家裏來親戚嗎?睢把三嬸急的。”
“我能不急嗎?你是沒看到哪,你娘和那幾個親戚都鬧起來了。”
“三嬸,她們要鬧就讓她們鬧好了,我舅媽吃不了虧的。”馬氏是什麽人,她們都清楚的很,席丹清也覺得蔣三嬸大驚小怪了。
“唉喲,我是說也說不清楚,你們還是把鋪子收一收,跟我回去吧。”蔣三嬸緊緊捉着兩人的手,不給他們掙脫。
“三嬸哪,不是我們不回去,你也看到了這店裏這麽多人,我們實在是走不開呀。”那邊錦梅已經在喊人了,席丹清用力掙脫蔣三嬸的手,跑過去幫忙。
見席丹清已經忙了起來,蔣三嬸只好雙手緊緊抓住伍景輝不放:“景輝,你是家裏的長子,你一定要跟我回去。”
“三嬸,村裏還有哪個吵架吵得過我娘的?”不是他不孝,而是他說的是事實,他娘那就是不肯吃虧的主,所以有人到他家裏去鬧,他是一點都不擔心。
“景輝,要都是女人,我哪裏會大老遠的來找你們,上門鬧的,不光是三個女人,另外還有三個大男人,你家家就只有你爹一個男人,你娘再怎麽厲害,可她畢竟也只是個女人。”
“什麽?這還得了,三嬸,我這就跟你回去。”聽說還有三個大男人,伍景輝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跟席丹清招呼了一志,和蔣三嬸一起,到城門坐上牛車回去,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他只希望那些人只是上門吵架的。
要真打起來,還是他父母吃虧,畢竟人家是五個人,而他家就只有父母兩人能頂事,奶奶年紀大了,小妹畢竟也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景輝,不用擔心,嬸出門前,叫了你三叔還有村長都過去幫襯着了,你爹娘應該不會吃虧的。”感受到伍景輝的擔心,蔣三嬸拍着伍景輝的手背安撫道。
“謝謝三嬸。”
當天晚上,伍景輝并沒有進城,只有錦梅和席丹清兩個女的,而席丹清也才十三歲不到,力氣自然不大,所以沒有伍景輝的幫忙,她們也只磨了半桶豆漿,手抓餅也少做了将近一半。
“小清,這都快兩天了,景輝都還沒進城,你要不要回去看看?”晚上吃晚飯的時候,還是沒有見到伍景輝,錦梅也不禁擔心。
“嗯,明天我們就只做一個早上,收了鋪子我就搭牛車回去。”席丹清也很擔心,那天蔣三嬸來去勿勿,鋪子又忙,伍景輝只說晚上會進城來,可今天都已經是第二個晚上了,還沒見到伍景輝,也沒人給她傳個消息什麽的,席丹清現在多希望能有個電話或是手機什麽的,這樣她也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像現在,什麽都不知道。
翌日關了鋪子,席丹清帶着特意留下的香蔥味的手抓餅來到城門搭上回安平鎮的牛車。
在安平鎮下了牛車,席丹清就直奔長旺村而去,半個時辰後,在離伍家還有十米遠,她就看到伍家的院門外,還有圍牆邊都擠了不少人。
看到如此陣仗,席丹清更是擔心,加快了步子,走到伍家的牆邊時,席丹清聽到了馬氏的咒罵聲。
“小清,你回來了?”不知是誰發現了席丹清。
聽說席丹清回來了,圍觀的人都紛紛把目光投向她。
席丹清第一次被這麽多雙眼睛看着,到時頭皮發麻,這些人怎麽都看着她?難道她的臉上有什麽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