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縱寵︰毒後複仇記第 251 章 半路被劫

第251章半路被劫

馬車徐徐前行,像是怕驚擾了誰的安穩。車 辘在泥巴上印着痕跡,時而濺起的泥漬髒了衣袍,馬車夫小心翼翼地架着車,避坑不避水。

穿過官道,周邊的景色漸漸由繁花變得冷清,他們在一戶孤零零的農戶前停下。

〞皇上,到了。〞

一語驚人,馬車中的黑衣人竟是鳳蒼。

馬車夫望了眼簡陋的門戶,心下覺得有所不妥,此時馬車中傳來一道悠悠男聲。

〞你走吧,宮中若是有事,便與顧将軍說。〞

馬車夫點頭遵命,轉眼就消失在視線之中。

鳳蒼這才從馬車中下來,他懷裏抱着的女子一身簡約水綠長裙,眉眼柔而不弱。

推開陳舊的破木門,吱呀聲作響,擊打着的人的神經。

他懷中的人眉眼一蹙,他手僵着不敢動,黑布下薄唇緊抿。

雲裳悠悠轉醒,睜眼便看見一雙緊繃的眼。

她四肢乏軟,任由着他将她送進屋中。

農戶家雖看起來簡陋不堪,內力卻打整得幹淨利落,顯然有人特意打掃過。

他将她放在床榻上,替她蓋上一層薄被,然後轉身就欲離開。

雲裳叫住他,嗓音輕軟态度強硬,〞明人不做暗事,何不亮出身份。〞

那人停下腳步,用寬厚的背影朝向她,他雖停下,卻半句話也不肯說。

雲裳搞不清他到底想做什麽,就這樣不露臉不出聲,連突破口都找不到。

她半晌等不到他說話,緩和語氣問道,〞你會寫字嗎?〞

他搖搖頭,這次沒有片刻停留,直接走出。

雲裳看得目瞪口呆,但過了不久門被推開,他端着一份飯菜進來。

他端着熱乎的飯菜遞到她的面前,舀了一勺飯放至她的嘴邊。

雲裳別過臉,冷顏以對。

〞不要裝聾作啞,我知道你聽得懂,也會說話。〞

他能聽能說,就是不願對與她對話。

黑布下的臉看不出什麽動靜,但眼楮卻有明顯的閃爍。他卻還是不說話,只點頭算是承認她的話,拿着勺子的手執着地擡着。

雲裳十指微微擡動,能使出的力氣比幼兒還不如,連簡單起身的動作都做不到。

〞你對我下了藥?〞她幾乎肯定。

他點點頭,勺子更靠近她的嘴邊。

雲裳有氣無處發,冷淡地撇過頭,勺子一歪,飯盡數灑在床被上。

他好脾氣地放下碗,将床上的飯粒撣幹淨,摸摸她的頭似在安慰。

雲裳稍怔,眼眶中浮現水光。

〞……我孩子病重,我必須回去看她。〞她的悲傷是真,但感情外露得太明顯,不似她的性格。

他果斷地搖搖頭,周身氣息驟然寒冷。放下碗勺,他冷冷地走出屋中,剩下雲裳一人在床榻上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種無奈之感控制了身體的行動,也噴薄了心底的怒氣。雲裳頭一次遇見這種無處可摸索的人,嘴裏吐不出半句話,偏偏自己還落入他的手中無法行動。

她躺着思緒萬千,一夜過去,從憤怒,到冷靜。

等他再進入時,雲裳的态度已經截然不同。

〞我想清楚了,你沒有傷害我的想法對嗎。〞雲裳手上的力氣比起昨日要好上許多,已經能握住拳頭,她一邊與他說話,被中的手緩緩動作。

他微颔首,眼裏露出清淺的笑意,像是黑洞中湧現一股清流。

雲裳也跟着微微一笑,語氣輕松,〞既然如此,你能不能告訴你要做什麽,畢竟我們不可能一直這樣。〞

他似乎在認真的考慮她的話,細長的眼楮眯成一條縫,半晌才點頭。

他轉身離開,再進來是手上拈着一張紙。他把紙攤開放在雲裳面前,上面寫着歪歪扭扭的〞要與你一起〞幾字。

白紙黑墨,縱使雲裳有所預料,也難免吓了一跳。

他是誰呢?雲裳疑惑地看着他,

他們肯定認識,而且很熟悉。雲裳腦中隐隐有一個人影浮現,但記憶太深長,僅憑一雙眼無法勾勒出他的五官。

而且他的目的,若真的如他所說一般,也太過奇怪。

是誰呢,到底是誰呢……

雲裳吞下他喂過的飯,一時神情有些茫然。

飯後,她身上的力氣又回來許多,已經能下地行走。

她拉着他的袖子,攔在門口不讓他走。

寒風過,門框 當作響。他扒下她的手,目光堅定地搖搖頭。

雲裳面上微燥,手下攥緊他的衣袖,舔舔幹澀的唇比他更堅定,〞我想和你一起出去。〞

他依舊搖搖頭,不容商量。

雲裳單手攏攏耳邊的碎發,眼裏幹幹淨淨,只透露着出門的渴望。

〞你留我一人在荒郊野外,實在不太安全。〞她想了想,總算找出一個理由。

他瞥了眼四周的護衛,神色微動,心想的确不大安全。

他繼續扒下她的手,轉身走近屋裏,再出來是手臂上搭着一件純白披風。

他親自替她披上,雲裳不适地系上結,淺笑着跟在她身後。

經過兩日來的相處,她也算明白一件事,這個男人喜歡順從,絕對的順從。這一點,倒是和他有些相像,但又不是全然相像。

就像她身側的黑衣人心腸硬,對她也硬。而南宮冥會妥協,對她一次又一次的妥協,就算他們都不說,但她也明白。

上了馬車一路趕往燕京,雲裳才知道他們到底出了燕京有多遠。

足足半個時辰的路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躲避誰。

進了燕京城,兩人下了馬車,街邊的賣貨郎聲聲吆喝,五彩缤紛的雜活讓人看得眼花缭亂。

燕京維持着繁盛的假象,雲裳不知這種繁盛能持續多久,但似乎燕京淪陷已經淪為既定的事實。

縱然他們努力挽回局面,也無法擋住一群餓恨的野獸。

她望着街邊的景,似有感而發,〞你說南隋若亡,我們該怪誰呢?〞

她聲音壓得低,這種話說出乃大逆不道,她對他卻像是無所顧忌,只說給他一人聽。

她沒指望他能回答,眺望十裏盛景,自顧說道,〞我雖坦然,但心裏總是有所愧疚的。〞

江山傾頹非一人之力,有責之人天下匹夫皆有責,但罪名往往只會落到一人身上。

雲裳說着笑了笑,突然擡眼看向他,〞我雖然愧疚,但真要怪,其實只能怪一人。〞

鳳蒼一驚,竟害怕她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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