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縱寵︰毒後複仇記第 120 章 奸情破

第120章奸情破

雲裳紅眼看她,恍若遠處霞光從山後邊漫出,漸遠漸淡。

半晌,她沙啞着嗓子開口,嗓音似裹了層幹澀的沙,“太子妃,你我同根生,何必相煎急。”

由始至終,都是太子妃步步緊逼,雲裳步步退讓,不知雲裳性情地人,只以為太子妃不顧姐妹之情。而知曉她們性情地人,如朝晖夫人,如魏後,卻像是看一場鬧劇。

又有人道,“惠王妃,話可不能這般說,有什麽誤會還是解開的好。此乃為皇宮安危獻力,我們又怎會覺得浪費了自個兒的時間?還是将事情弄清楚得好。”

你一言我一語,諸人各持己見,冒尖的僅一兩個,卻也是這一兩個極難對付。一時間,宴會場上不得安靜,已然聽不清誰的聲音,只是嗡嗡嗡地鬧着。

魏後單手扶額,眉稍拉長去鬓,低頭瞬間,其威嚴不經意而流露。

忽而,她緩緩擡頭,手掌一拍,紫檀木桌搖晃脆響,諸人心一緊,紛紛住嘴收斂。

“夠了!都給哀家安靜下來!”魏後瞥了眼雲裳,不怒自威,“既然異議諸多,那就查,查個水落石出,怎樣,如此可是滿意?”

諸人不敢言語,諾諾地低頭,白玉磚幾乎被幾十道齊刷刷的眼光戳出洞來。

宮人們按着吩咐,仔細對比兩香包與去年百花宴上的所留繡品進行對比。

不過是幾眼,便已排除大半,宮女一手執香包,一手翻過去夫人小姐們的繡品

繡品參差不一,有良有莠,宮女管的住自己的眉眼嘴角,卻不曾做出不同的神态,但當繡品過了大半,倏地見着一份如此與衆不同的,仍是不禁抽抽嘴角。

她眼角向上一瞟,惠王妃雲裳幾字格外得顯眼。

如此,若是按着百花宴上的刺繡水平,雲裳的女紅萬萬是及不上香包的精致。如此一來,雲裳沒了嫌疑。

過了雲裳,宮女神色再次恢複淡然,淡然,卻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

宮女捧着繡品上去,湊近一看,其針腳走向,正與香包無異。

宮女神色複雜地再次瞟了瞟其上的幾字,深怕是自己一個晃神,可任憑她怎麽看,那幾字安安然在那立着,娟秀典雅,既有女子的秀麗,又不失大家的風骨。

此字,若沒十幾年的功底,怕是寫不出來啊,思及此,宮女面色更加愁苦,一雙秀眉糾結不散。

繡品與香包很快呈上,宮女以防萬一,順手将惠王妃不堪入目的繡品也放了進去,等到了衆人面前,其比較一目了然,一時間,諸人嘩然。

雲裳今日格外沉默了些,縱是擺上臺面證明其清白的證據,她也無甚心思,甚至是預備五一。似乎仍沉浸于金釵之失與嫡姐不和的悲傷之中,心善的姑娘瞧了,便是抹着兩滴眼淚為其憤憤不平。

太子妃,雲依,實在太過分,不足為人,不足為人。

年少沖動,在這衆人緘默的關頭,她毅然發聲,“太子妃,小女眼拙,怎麽瞧着香包與你去年您的那副繡品,怎麽如此相似?”

雲依臉色微沉,不想事态扭轉至此。

又有宮人道,“奴婢有一句話不知該講不該講。”魏後微微點頭。

“奴婢今日曾在假山處見着太子妃與蘇遠蘇大人。”

一語落地,偌大宮殿,頃刻無聲,人心蕩蕩。

她們從始至終,更像是一局外人,看着一場戲默默開始,看着一場戲跌宕至此。

香包與繡品似乎将太子妃置于險境,而真真切切蘇遠二字,卻是讓太子妃堕入深淵。

謹,雖是男兒常用之子,女子也未免用不得,縱是男子之物,父兄未嘗不可用。

因此,若是沒真切揪出那麽一個人,太子妃有千千萬萬種可脫身的理由,如今,确是難了。

許多事又是令人費解的,太子妃對着自己的香包,怎麽會如此咄咄相逼要尋個水落石出,就算是人仿繡,又如何認不出自己的針腳?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燕京城,似乎蓋了層紗,籠了層霧,讓人在這迷境之中,失了分辨是非的能力。

雲依極力辯駁,跪在白玉磚之上,淚流滿面,“臣媳冤枉,有人故意陷害,母後聰慧大智,定能看出一二,不要讓小人得逞啊!”

有人設局不假,但陷害?卻是不真。

上座傳來魏後飄忽的聲音,“蘇遠?年幾何,貌如何?字又何?”

有人為其一一道來,“蘇遠,年二十又五,生得豐神俊朗,素有小潘安之名,名遠字謹。”

“好。”雙目放空,魏後恍然在一瞬間老了十歲,疲軟靠在座上,輕飄飄地下着命令,“太子妃疑不潔,着大理寺嚴加調查審訊,如若屬實,發配出京,削發為尼,永世不得踏入皇宮半步!”

“蘇遠……”魏後眸色淩然,“擾亂皇室,誘導皇妃,罪無可恕,擇日斬首示衆!”

雲依瞳孔猛地擴散,不瞞驚慌恐懼,嘶聲裂肺地哀嚎求情。

其聲凄然,卻又熟悉,雲裳恍恍惚惚行至宮門,那凄厲的叫聲仍舊回旋在偌大的宮城。

千年輪回,似乎同樣的劇情在不斷上演,幸者,嫣然淺笑于各個角落,不幸者,哭泣哀然于日日夜夜。

上一世,她恰是那不幸之人,她也苦苦哀求,撕心裂肺地痛苦着,而這一世,位置轉換,她看着她哭,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不是同情,也不是良心譴責,而是那股寡淡與上一世入骨的仇恨不符,怎麽也覺得不夠,還不夠,他們還不夠凄慘……

她端然于皇宮甬道,嘴角揚着淡淡的情緒。

香包是假,宮女證詞是假,手帕也是假,一切不過是迷惑雲依的假物,只有他們二人奸情是真,但就是憑着那些假,她給了雲依一個機會,一個打敗她的機會。讓她失了神智,不顧一切,像是兩人同在懸崖邊上,她以為她力大無窮,便使力一推,卻不想一個閃身,墜崖之人成了她。

兵行險招,她怕大局迷離,卻不怕一時失敗。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