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有家美食店(系統)第 48 章 開水白菜 中 徐家酒樓的松鼠鳜魚??……

二皇子頓了頓,而後睜開了眼睛,向着範凜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緩緩開口道,“這淮揚名菜文思豆腐,果然名不虛傳。”

衆人聽這話,皆面露驚訝之色,心道難不成這毛頭小子,真真要打敗堂堂雲鶴樓白老板了?

而那白明祥,也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二皇子,待聽完這一句話,眉頭忍不住擰了起來,面色黑如鍋底,別提有多難看了。

他眼睛半眯起來,看向範凜,眸中有暗光一閃而過。

那二皇子繼續說道,“這豆腐入口即化,口感嫩滑清醇,可謂上佳,哪怕是宮中禦廚,怕也難敵一二……”

衆人更是唏噓了起來——

“這方氏食肆的廚子,果真這般厲害?瞧着年歲不過與我家小子一般大,竟能與宮中禦廚相比較?”

“這麽說來,若是俺過幾日去那方氏食肆吃上一頓,怕不是吃得比宮中禦膳房的還要好?”

“這話說得,兄臺怕是不知道,那方氏食肆生意興隆,日日滿座,就算是你想要去吃,怕是也排不上號,真以為比禦膳房還好的飯菜是這般能吃上的?”

“啧,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這方氏食肆才開了幾日?雲鶴樓又在汴京多少年?一道菜罷了,我還是站雲鶴樓的白老板。”

“就是就是,說不準就只會這一道菜罷了,可雲鶴樓裏的招牌菜色可是數不勝數,哪裏是區區方氏食肆能相比較的?”

白明祥聽着場下衆人的竊竊私語,臉色黑了白白了黑,只恨不能有條地縫讓他鑽了去,對他而言,學習廚藝十幾年,卻被人和範凜放在一起比較,甚至話裏話外都有他比不上範凜的意思,可真真是讓他十分難受,只覺得 * 那一句又一句的話語,都是在告訴他,辛苦十餘年的汗水,終究比不上所謂的天賦。

至于那些幫他說話的百姓,他卻是一個也沒有聽進去。

“只是,若要真論起來……”二皇子話音一轉,看向眼前那佛跳牆,頗為贊賞道,“本皇子還是覺得佛跳牆更勝一籌。”

“文思豆腐雖然不錯,但确實清淡了些,佛跳牆卻不一樣,香味霸道濃烈,鮮香襲人,葷而不膩,味中有味,不愧是‘壇起葷香飄四鄰,佛聞棄禪跳牆來【注1】’的名菜,的确是讓本皇子大飽口福了。”

“更何況,白老板是修煉廚藝多年的老手了,更是将這佛跳牆的味道發揮到了極致。”

聽了這話,白明祥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些,心道自己往二皇子身上使的銀子,總算是沒有白費。

原本他從皇城衆多顯貴之中,特特請來二皇子,也是經過反複思量的,方才聽二皇子一連誇了範凜好幾句,他還以為是不是因為範凜私底下打聽到了二皇子,背着他做了什麽手腳。

要知道,這二皇子可是雲鶴樓裏的常客,還在前幾年納了他妹妹為妾,若非如此,他白明祥明明背靠宣平侯府,又哪裏能越過侯爺,搞出這麽一出大戲,将方知魚逼離汴京呢?

想來自己妹妹那枕邊風,多多少少還是起到了些許作用。

正想着,第二道菜也被人給端了上來。

一葷一素一湯,每一道菜都是白明祥精挑細選的,眼下端上桌來的,正是雲鶴樓裏的招牌菜,蟹粉獅子頭。

金黃色的湯汁上,是用蟹肉和豬肉特制的肉丸,經過油煎以後澆上湯頭,被太陽染上了一層瑩潤的光暈。

因着二皇子的身份,故這些菜品唯有二皇子先品嘗過之後,才能輪到一旁挑選出來的十位百姓,白明祥眼見着二皇子拿起一旁的筷子,夾下一小塊肉丸,放入口中,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便知道,這一局,他贏定了。

“白老板這道蟹粉獅子頭,本皇子倒是不曾吃過?”

“是,回禀二皇子殿下,”白明祥聽見二皇子喊他,連忙上前一步,笑道,“殿下貴人事忙,許久沒來過店裏,這道菜是前幾個月新出的,大家夥兒都很喜歡,所以老夫鬥膽,選了這道菜來與範公子比試。”

“若是殿下喜歡,待明日,老夫連帶着近些時日出的新菜都遣人送上府中,請二皇子殿下品鑒。”

二皇子點了點頭,又重新看向眼前的蟹粉獅子頭,“這蟹粉獅子頭吃起來口感十分勁道,外酥裏嫩,口感松軟,入口即化……”

另一邊的範凜眼見着這蟹粉獅子頭被二皇子這般誇獎,終于有些坐不住了,他扭頭看向一旁的方知魚,心中十分忐忑,若是這一道菜再輸了,可就難了……

自己輸了白明祥倒也無礙,不過是丢臉了點,只是方姑娘與白明祥打了賭,若是因為自己拖累了方姑娘,必然會讓 * 他十分自責。

方知魚安撫地看了範凜一眼,示意他安心,範凜已經竭盡所能,若是輸了也無礙,她手握系統,不過是換個地方重頭再來,多費些時間罷了。

她應下這賭約,不過是因着将範凜等人看作家人,心知白明祥一事,是範凜這輩子也難以越過的心魔,與其一輩子活在陰影之下,倒不如破釜沉舟,咬牙将腐肉剔除幹淨,也免得日後生蛆生蟲。

更何況,有系統配方的加持,誰輸誰贏,卻也說不準呢。

這邊兒衆人心中已經是百轉千回,那邊兒二皇子卻也終于是看向了這第二道菜。

随着那菜上的罩子被揭了開來,只聽得那白明祥倒吸了一口涼氣,雙眼寫滿了不可置信,詫異地看向方知魚這一邊。

竟……竟然是……徐家酒樓的松鼠鳜魚??!

那鮮亮的色澤只消一眼,他就能準确地分辨出來,若非那一日他趕往汴京城的路上,偶然嘗到了徐家酒樓的松鼠鳜魚,又怎會想到要去打聽,那藏在深巷之中的小酒樓,祖上竟然是禦廚起家。

彼時他剛在汴京城開了這雲鶴樓,地位并不是十分穩當,可從師父那兒學來的幾道拿手菜又壓根滿足不了汴京城中貴人們的胃口,多方猶豫之下,才終于下定決心要将這徐家的酒樓弄到手。

只可惜,那老不死的太過狡猾,竟然将這最重要的一道松鼠鳜魚的配方給藏了起來,一藏就是五年。

雖說拿到了其他的配方,也終于是幫他在這汴京城裏站穩了腳跟,可是終歸及不上當初他曾經吃到過的松鼠鳜魚,好不容易在他的明察暗訪之下,終于發現了那老不死和那小東西的蹤跡,他設下陷阱,卻還是讓他們給逃了。

原來……

這松鼠鳜魚的配方竟然落到了方氏食肆手上。

再看向方知魚時,白明祥的眼裏已然閃着些意味不明的光,看來這小姑娘果真沒有面上這般良善,瞧着白白淨淨的,這心說不準比他還要黑,若非如此,怎能這小小的年紀,就能拿下那麽多配方,這其後若沒些鬼祟的動作,說出去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不過,縱然她再厲害,也終究是要為自己做嫁衣。

在看到這道松鼠鳜魚時,白明祥便已經下定了決心,這方氏食肆一定是要趕出汴京,至于方氏食肆手上的配方,他也絕不會放過。

……

方知魚哪裏知道白明祥竟然在短短時間內腦補了如此多的東西。

她選了這松鼠鳜魚來參賽,無非是因為,徐家爺爺的懇求,加上這松鼠鳜魚又委實不錯,若能打敗雲鶴樓,可謂是一舉多得。

那二皇子看着松鼠鳜魚,先是輕輕地聞了一聞,鮮甜的滋味不住地往鼻端湧來,意外地對上了他的胃口。

他點了點頭,眼神頗為愉悅,似乎是十分滿意的樣子,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小塊魚肉放入口中,眉頭漸漸舒展,卻沒有像方才那般在吃蟹粉獅子 * 頭的時候給出評價,倒是讓場上衆人的心不斷地揪起。

只見他咽下了魚肉後,又伸出了筷子,夾起了第二口、第三口……

雖未發一眼,可兩相比較,任誰都能看出來,哪一道菜更符合二皇子的胃口。

方知魚似笑非笑,看向二皇子,“二皇子殿下還沒有說,這兩道菜,究竟是誰更勝一籌?”

二皇子拿着筷子的手一頓,看向方知魚,心知自己怕是有些失态了,含糊道,“這一輪的蟹粉獅子頭做得十分不錯,但松鼠鳜魚更對本皇子的胃口。”

這話的意思是說,論廚藝還是白明祥精湛,範凜只是取了巧思,對上了自己的胃口。

但無論他怎麽補救,這一輪都是算範凜獲勝了。

白明祥咬碎了一口白牙,卻也只得咽下了這口氣,不斷地告誡自己,還有這最後一輪,無論如何二皇子都是站在自己這頭的,若是讓自己連贏三場雖然解氣,可到底影響不好,畢竟方氏食肆的确出名,嘗過的人不知多少,倒更顯得這其中的貓膩。

不若眼下,在最後一輪再打敗方氏食肆,給予他們希望,再讓他們失望,豈不更是快哉。

白明祥握緊了拳頭,不斷地安慰自己,可耳畔卻一直有百姓們的聲音湧入耳中。

“方才二皇子說的那話是什麽意思,這一輪竟然是白老板輸了嗎?”

“真沒有想到,這個姓範的小子,還真的贏了白老板一輪?”

“瞎說什麽呢,不過是那方氏食肆打聽了二皇子的喜好,故意做了合二皇子胃口的菜色罷了,白老板不屑于做這般的小動作,才讓他們勝了一輪去。”

“可……就算是這樣……”

“白老板還是輸了啊……”

“白老板如今年紀也大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就算這範凜鑽了空子,假以時日這廚藝也會很快超過白老板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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