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再狂一點第 75 章 變故(兩萬更啊~) (3)

貼着另一個生命,而不會覺得不安的感覺,真的非常非常好。即使有一天,她真的要殺他,他也不會反抗的。

他想到先前的那個迷迷糊糊的夢,心口一陣冰冷,似乎還帶着金屬刺進去的溫度。那樣冰冷的溫度,讓他痛到骨子裏都難以忘記。

然後,連帶的,想起果兒能幫他解蠱的事情。

他的唇從她唇上轉到她的耳根,低低道:“果兒,如果我會心疼,會害怕,你能不能不要傷害自己?”

果兒被他說話間呼到頸邊的熱氣弄得發癢,縮了縮脖子,聽到他的話,好笑道:“傻瓜,你以為我是誰?我當然不會有事。”

“萬一呢?”

“不會有什麽萬一的。我保證,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嗯。”他在她頸邊又咬了一口,心裏将她的話牢牢翻譯成自己想聽的話記住。

果兒又縮了縮脖子,暗道:無恨似乎非常喜歡在她脖子上磨牙啊。

莫非她脖子上的肉非常鮮嫩?讓他想吃不能吃,只能以此聊解饞意?果兒很嚴肅地思考這個問題。

想完覺得好笑,頸部動脈這樣危險的地方,她都已經習慣暴露在殷無恨面前了,如果哪天被他咬破了吸血,她恐怕都不會意外。

鬼門

玉階之上,緯紗靜靜地飄,依舊是妖嬈妩媚的聲音,此刻卻帶着點冷意——

“青雲派?”

“是!”

“他是傻了嗎?!殷無恨是我好不容易放到她身邊去的,誰準他殺了?!”

“屬下知錯!”

“一群蠢貨!殺了殷無恨,花果兒哪裏還會去練什麽武!”

“屬下知錯!”

“哼!知錯就夠了嗎?”一字一頓的話,明明拖得很長,明明是慵懶閑适的調子,卻讓人不寒而栗,更令大殿之下跪着的人生生打了個寒顫。

“請門主懲罰!”

“呵!自然是要罰你的。不過,那個小侏儒,竟然膽大包天地想嫁禍青雲派?誰和你們說了可以去招惹青雲派了?”

“屬下不敢。”

“不敢?!做都做了還不敢?”上揚的調,嘲諷的腔,大殿之下跪着的人卻開始隐隐地顫抖。

“自己去刑堂領罰。反省失敗,再考慮之後的行動。可,別再讓我失望了~”

“是!屬下謹遵門主教誨。”黑衣人恭敬地低頭行禮,徑直退走出去。額上冷汗尤未幹透。

“門主,難道您還怕了那青雲派不成?”

“多嘴!”他就是怕了又如何?青雲派本就不是他的興趣所在,何必去招惹個可怕的敵人?

“門主~”那聲音似嗔似怨地喚了一聲。

“青,你越來越放肆了。”那好聽的聲音去了幾分妖氣,淡淡斥了一句。

“……屬下不敢。”

又過罷幾天,殷無恨休整完畢,完全恢複健康,幾人再度開始收拾包袱準備上路,果兒自然是堅持要去蓮京過夏天的,而楓美人因為沒伴,又不願意和墨非寒一道上路,所以決定暫時放棄西大陸之行,和果兒一起去蓮京遛遛。

上了路,是要用馬車的,至于為什麽不使用飛劍,那自然是因為楓美人只有理論沒有實踐,禦劍術根本就半生不熟,若要一次性搭上這麽多人,鐵定攤平。

所以自然要一輛大馬車。

一行人裏就果兒一個女的,讓她頗不自在。好在那個墨非寒貌似個大男人主義,從買馬到買馬車,都是他去處理的。看他利落熟練的樣子,果兒懷疑他是不是西大陸的人,這樣想着便湊到楓美人身邊:“那個男人,他是不是西大陸的男人?”還挺有用的樣子呢。

楓美人很認真地想了想:“我醉糊塗了,沒注意到。”

果兒不可置信地看他一眼,楓美人回以無辜的眼眸。

“你們就那一次嗎?”往後的那些日子都那麽安分?

楓美人嗔她一眼:“你當我什麽呢?!衣裝整齊,蓋棉被純聊天!”

“是嗎?”果兒懷疑地瞥他一眼。然後偏開頭,靠向身後的殷無恨,一手撩起馬車紗簾,車窗外天色有些暗了,這麽連趕了幾天的路,也不知還有多遠的距離。

是夜,沒能趕到下一個城鎮,幾人只能露宿荒野。

果兒和墨非寒一起獵了些野兔野雞什麽的,楓美人和殷無恨架起了篝火架子,點妥了火。當果兒和墨非寒拎着清理好的食材回來時,殷無恨連串肉的木杆兒都弄好了。

吃完飯,楓美人不知從哪變出一小瓶酒,拉了果兒就要一起喝。

果兒擺手:“不要。”她又沒什麽煩心事,做什麽要喝悶酒?何況……她很少喝酒,還不知酒量如何。只不過楓美人是個不折不扣的酒鬼,還是個喜歡和人拼酒的酒鬼,所以不依不饒地拉着果兒不放。

果兒郁悶不已地看着楓美人沖她笑得**蕩漾,然後斜着一雙媚眼挑逗:“來嘛,喝一點……這可是我從我娘那裏偷偷順出來的,不喝以後都沒機會了。”

果兒聞言頗為意動,想想自己偶爾喝水酒都沒什麽感覺,興許酒量不錯。

想着便湊了過去,留殷無恨和墨非寒在那邊烤肉,她們就等現成的吃。

兩人一人一小瓶子對飲,幾口酒下肚,果兒覺得腦子越來越清醒,只是心情卻越來越亢奮,兩人彼此笑着将各種酒令游戲都玩了一遍過去,不知不覺,旁邊堆了四五個小酒瓶子。先前堅決不喝的果兒已經兩頰通紅,兩眼發亮,手舞足蹈,兼語無倫次了。

楓美人跳起來,踩着傳統的舞步,跳起來當初風靡一時的飛天。

他跳得興奮了,一把将衣擺一撕,“嗤啦”幾聲裂帛響,他已經非常天才地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改裝成一套簡易版的舞裙,纖腰楚楚,衣袂飛揚,垂肩下腰,花一樣繞着篝火滿場飛舞。果兒大笑,也跟着跳了起來。

地上散着兩人丢下的最後兩個小酒瓶,裏邊都還有小半瓶的酒,殷無恨拿起果兒落下的那個直接就着瓶嘴啜了一口。墨非寒則是驚訝地看着那跳得熱情四溢,優雅又妖嬈的少年,他一低眉,一微笑,一舉手,一投足……擡眉低眼之際,捏成蘭花樣的手指從額心緩緩下滑,沿着俏挺的鼻子的弧度,落到嫣紅的小嘴上,那飽滿的唇翹着,勾起一絲完美而誘惑的弧度。

他似乎突然間憶起了那雙唇的滋味,不由得舔了舔唇。目光灼熱地盯着醉眼朦胧,水意盈盈的少年,乘他舞到自己身邊時,飛快地一探手,将那精靈樣的人抓到了自己懷裏。

卻說果兒,跟着跳了一段之後,配合得默契的搭檔半路被人拉走,她也慢慢停了下來,似乎一時想不到要做什麽,兩頰紅得似乎要燒起來,一雙水汪汪的眼一眨一眨的,泛着迷惑的神色。

她腦子裏模糊了一下,定定地盯着那篝火看了好一會,恍惚想到那些燈光下的舞蹈,那段日子沉迷的,那樣纏綿悱恻的靡靡之音……她扭動身子,目光落到火堆邊靜靜看着她的殷無恨身上,她輕輕笑了起來,朦胧的眼,嫣紅的唇,靈蛇樣的身體,她那一瞬間,讓人目眩神迷。

她笑着,聲音突然放的很柔很柔,然後柔軟地叫了一聲:“無恨……”

殷無恨目光清亮,緊緊盯住了她。

在他的目光裏,果兒做了一個妩媚的笑容,手指輕輕滑到胸口,慢慢解開襟口,将束縛着肢體的衣衫慢慢的,一寸一寸向下拉。

殷無恨的目光在這樣香豔的春色中,怔愣了半晌,伸手要将她拉過來,果兒卻一個側身,讓殷無恨的手落了空。她一把扯掉了腰帶,柔軟的衣裳散開,卻越發顯得她的身段玲珑而纖細。

她笑得極歡爽,麗若春花,卻生生從中升起一股熱氣與**。

松開發帶,青絲如水滑落一肩。她穿着的是寬大的綢布袍子,裏邊一件絲質中衣,絲料輕柔飄逸,她蹬掉腳上的鞋子,雙手慢慢舉高,懶懶的伸展腰身,雙手在頭頂交錯,衣袖滑落,手臂緩緩輕擺,做一個曼妙的姿勢!

冷月、輕煙、赤足踏落煙水華,夜來,誰知,素手舞動萬縷香。

在篝火重重跳躍的影子裏,妖嬈曼舞……

他的臉寫着信念他的拳化作閃電

參透空空色色達摩洞的九年

僧佛院住着西天塔林前羅漢指點

少林棍仰望的牌匾

傳幾手袈裟木棉藏幾卷虔誠無邊

默念婆婆婆娑娑涅磐懸在指尖

仙鶴手挑下山泉童子柔捏朵白蓮

二指倒挂頓悟香湯在眉間

埋下思念彎月挂谷邊

你的剪影變幻無窮揮灑意念

……

旁邊楓美人亦掙開墨非寒的手貼了過來,和着果兒的歌聲作配音。

兩人俱是妖嬈地舞着,聲音都變得飄渺。

……

(雲霧中的神殿)

我翻翻天下武功古剎門中

傳下的古銅

胸中放着皆空掌中泛起蛟龍

筋骨輾轉捏成一尊佛

(色色空空色色空空色色)

我嘆嘆天下英雄多還看禪宗

嵩山的巅峰

寂寞看不懂玄機道不破

只留一身謎團入我夢

(色色空空色色空空色色)

寂寞無窮揮灑意念

(雲霧中的神殿)

如是我開時佛告須菩提

易經功已競方可事于此

此名靜夜鐘不得人間事

白日任匆匆務忙衣與食

三餐食既競……

我翻翻天下武功古剎門中

傳下的古銅

胸中放着皆空掌中泛起蛟龍

筋骨輾轉捏成一尊佛

(色色空空色色空空色色)

我嘆嘆天下英雄多還看禪宗

嵩山的巅峰

寂寞看不懂玄機道不破

只留一身謎團入我夢

……

最妖的歌聲,最亮的眼睛,最美的笑容……她們舒展着身體,張揚着笑容,讓自己全部綻放……

腰肢宛轉,舞步翩跹,紅唇微啓,貝齒流光……

篝火邊的兩人愣愣的直了眼睛,果兒眼睛半睜半閉着,嘴角彎着驚心動魄的一抹笑容,折腰如風擺弱柳,做個極柔媚的姿态……然後繁華褪盡,她拉着襟口,站在清冷的月光下,笑不可抑。突然又張開雙臂,便徑直撲到殷無恨面前,他怔怔地伸出手,緊緊抱住懷裏的軟玉溫香。

他聽到她在懷裏呢喃似的說:“沒有了……真好,有無恨就好了……”曾經只是一種發洩的炫舞,今日卻跳出了不同的心情。她沒有壓抑,沒有冷笑,她招搖着,熱情四射。

殷無恨雖然不太明白她低語的意思。卻只聽到她那一句“有無恨就好了……”,眼中的光芒一閃一閃,似不能承受那滿滿的要溢出來的幸福。

她雙手緊緊揪着他腰側的衣服,一直往他懷裏邊鑽,在他的胸口蹭來蹭去,殷無恨只覺得似乎有一把絨毛在心窩裏撓着,癢癢的,酥酥的。

楓美人自己大笑了一番,腳步一個踉跄,險些跌到火堆裏,那邊癡癡看了許久的墨非寒終于回過神,雖然還是坐在地上,卻只是向那睜着一雙醉眼茫然四顧的人兒伸出手,一道柔風便卷着楓念白的身體落入墨非寒懷裏。

果兒傾頭去看,不覺好笑:“白癡!你怎麽有兩個腦袋?”殷無恨撫着懷裏人兒紅通通的臉蛋,嘴角輕輕勾着笑。

楓美人繼續大笑:“你才白癡呢!誰有兩個腦袋了?你醉得……厲害了吧?”

果兒懊惱道:“可惡!我醉了嗎?頭好暈……無恨,頭好暈……”說着腦袋又往他懷裏蹭去,嘴裏委屈地撒嬌,“無恨……頭好暈……揉揉……讨厭白癡……以後不要,不要喝酒了……”

殷無恨手指輕柔地揉捏着她的額頭。果兒昏昏欲睡。

果兒心滿意足地嘆了一聲,昏睡過去。

楓美人卻扒在墨非寒身上,又捶又咬,拿他的肌肉磨牙。

殷無恨背脊一寒,順着感覺看過去,卻只看到黑影重重的密林。除卻微冷的夜風呼嘯,沒什麽奇怪的地方,他便也不再去想。只攏了攏手臂,緩緩靠到樹幹上,合了眼,卻沒有睡着。

地上,一縷白色的細絲連着果兒的腳踝,伸到叢林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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