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攏玉京春第 87 章 媚藥作祟(上)

媚藥作祟(上)

慕容琅的頭暈沉沉的,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氣息也愈加粗重。正在周身肆虐的欲|浪一波接一波,就像一只脫缰的野馬,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不斷地踏碎他的理智。慕容琅意識到情況不對,這絕不是正常醉酒的反應!他必須盡快離開此處!

他迅速抓起禦風的小臂,急促地說道:“快,快帶我走!”

禦風察覺到了主子的異常,還以為是他喝多了,準備扶着他出去醒酒。這時,突然有一個丫鬟走上前,對禦風道:“慕容将軍可是有什麽不妥?不如讓奴婢伺候将軍去客房暫歇片刻吧!”說着,她便要伸手攙扶慕容琅。

禦風看了丫鬟一眼,這姑娘生得頗有幾分姿色,眼角眉梢帶着一絲媚态,看上去心思不那麽單純。禦風當即就生了警覺。他可忘不了以前慕容府裏的丫鬟是怎麽趁主子酒醉,自薦枕席的。何況現下又是在外府,他更不可能将主子交予他人。

他頗有些厭惡地将丫鬟一把推開,道:“不勞姑娘費心,我家主子不喜歡奴婢伺候。”說着,便帶慕容琅走出了廳外。

那丫鬟被禦風一搡,險些撞上一旁的花架。她沒好氣地瞪了禦風一眼,不甘心地咬了咬唇,稍等了片刻就跟了上去。

“究竟是在哪裏聞到過呢?”蘇墨握着慕容琅的酒杯,還在努力回想着。

這氣味像是某種動物的味道,難道是山獺?對!是山獺骨的味道!

山獺,是一種生活在山中的獸類,性|欲極強。樂清山中不時會有山獺出沒,村民們偶爾能捕到一只。故而,蘇墨曾見過此獸。村民們除了将山獺的皮肉拿去換錢,還會将此獸的脊骨磨成粉,賣給藥鋪。

宋人範成大在《桂海虞衡志》中曾言:“獺性淫|毒,山中有此物。凡牝獸悉避去。”以山獺骨所做的藥粉,有壯陽的功能,是江湖上的十大媚藥之一。

難道,這酒中竟然摻了山獺骨粉?蘇墨驚怔。他将沾了酒液的手指放在舌尖舔了舔,仔細咂摸着其中的味道,這裏面幾乎是下了十成十的藥量!

一個正常男子若是服用此等藥量的媚藥,藥性發作之後,頭腦将完全被淫|欲支配,毫無任何抵抗之力。而慕容琅酒杯中的藥量足以藥翻兩個成年男子,再加上酒精的催化,其藥力可想而知。看來下藥之人根本沒打算給慕容琅留一絲僥幸!

可是,下這藥的目的又是什麽呢?蘇墨猜不透。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杯酒是文公公命小太監給慕容琅倒的。但藥粉是否就是文公公下的,還是他也被蒙在鼓裏,現下都不能确定。

蘇墨快速掃了眼廳內。文公公正在與嚴恺攀談,梁指揮使則和小程大人聊得正酣,謝啓暄不停地讓伺候在一旁的小厮給他倒酒。蘇墨覺得要想查清此事背後的目的,那麽現下就不宜打草驚蛇。他趁無人注意,立刻起身,溜了出去。

禦風由府內的下人引路,帶着慕容琅來到了客房。他扶着主子到床榻上躺下,用冷水擰了塊巾帕,為慕容琅擦臉,想用降溫的方式讓主子清醒過來。

但禦風不知道,慕容琅并非醉酒,而是中毒。且他中的這種媚藥,藥性極為頑固,擦臉的這種方式,不僅不能降低藥力,反而是火上澆油。

巾帕在慕容琅的臉上一下一下地摩擦着,慕容琅只覺得在烈火般燒灼的皮肉上,又疊加了一層酥癢,他幾乎要叫出聲來了。他推開禦風的手,用盡最後一點內力壓制體內不斷叫嚣的邪|欲,斷斷續續地道:“出去……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要進來!”

“可主子,你……”禦風見主子滿臉漲紅,豆大的汗不停地往下掉,十分擔心。

“我讓你出去!”慕容琅發狂般地吼道!

“是!”禦風被主子的叫聲吓得立刻起身。他放下手中的帕子,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客房。

“哎喲,禦風大哥,原來你在這兒啊!可讓我好找!”

禦風剛在門外站定,就見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他定睛一看,正是跟着文公公來的那幾個小太監中的一個。

“公公找我可是有事?”禦風問。

“嗯,有事。皇上賜的那批賞銀,你們還沒清點呢。文公公說了,你們不清點,不在簿冊上簽字畫押,這差事就算沒完。您想想,那麽多銀子堆在那兒,這萬一丢個一錠兩錠的,我這個月可就算白幹了。禦風大哥,您心疼心疼奴才,盡快清點好成不?這樣奴才也就放心了。”小太央求着禦風道。

“我家主子醉了,我得在門外守着,現下走不開。再說哪有大半夜點銀子的,也看不清啊!”禦風道:“要不明日吧。明日我從衛所叫幾個小兵過來,跟着一起點。”

“哎呦!我的好禦風大哥!哪兒還能等得到明日呢?明日一早我們就要回京了,這要是耽擱了文公公的行程,我有幾條小命也賠不起啊。您要是怕看不清,多點幾根火燭不就得了?我給您擎着,您就當行行好吧!”

小太監說着就上前拽禦風的袖子,拉着他往後院走,邊走邊說:“禦風大哥您就放心吧!這是知州府,您還怕誰把大将軍偷了去不成?”

禦風由小太監拖着不情不願地往前走。按道理,作為貼身護衛,他應該與主子寸步不離。但這個小太監是文公公的人,他也不想得罪。現下四下無人,房門緊閉,禦風想着自己快去快回,應該不會有什麽事,便跟着小太監走了。

禦風前腳離開,後腳那個丫鬟就來到了房門前。大雪依然下着,丫鬟衣着單薄,被凍得渾身瑟縮。她看了眼消失在夜色中的禦風,未再停留,快速拉門走了進去。

慕容琅的神志被藥粉侵蝕,已完全混沌不清,但身上卻極為敏感。他覺得自己正被一雙柔弱無骨的手慢慢輕撫,這手軟軟的、嫩嫩的,像是被魔法加持一樣,每到一處,就在那裏引起一陣戰抖。他不由自主地哼叫出聲,聲音極度淫靡。

慕容琅眼皮已經睜不開了,他拼命想要攥住在他身上四處“惹火”的手,但那手卻像是在故意戲弄他一般,怎麽也抓不到。與此同時,他的腦中開始上演一場你追我趕地熱烈追逐。跑在前面的少年,一會兒做公子打扮,清秀出塵,一會兒又扮成舞姬,妖媚至極。兩副瑰麗的樣貌交替變換,讓他難耐到極致。

丫鬟見慕容琅體內的藥性已經發作,不覺莞爾一笑。今夜雖是要被人污了身子,但沒想到這位将軍竟生得如此俊美,想來自己也不虧。她正要寬衣解帶,忽聽房門“吱呀”一響,還不待她看清來人,正解着衣帶的手就被人死死按住了。

“這位姑娘,你怕是走錯地方了吧?”那人道,聲音像是帶着屋外的寒氣。

丫鬟被吓得一個哆嗦,擡眼只見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正冷冷地看着她,正是宴席上坐在慕容琅旁邊的那個人。她正在納悶這人為何走路沒聲,以至于剛才她都沒發現被人跟蹤,哪知下一秒就被一個冰冷的東西抵在了喉間。

少年質問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沒,沒有,公子弄錯了,沒有誰派奴婢來……”丫鬟強裝鎮定,但她眼裏慌亂的神色并沒有逃過蘇墨的眼睛。“哦,不,是程大人見慕容将軍醉了,便讓奴婢過來伺候……”丫鬟改口道。

“哼!伺候?知州府上的下人都這麽放浪麽?伺候人都伺候到床榻上去了?”對于這丫鬟說的,蘇墨一個字都不信。

為防止她大聲叫嚷,蘇墨用巾帕堵了她的嘴,又找了條系帶,将她的手腳捆緊。現下先救慕容琅要緊,至于這丫鬟嘛……蘇墨決定将她丢到客房外的耳房裏,只等明早慕容琅醒了再審。

待将這丫鬟處置完,蘇墨回到房內查看慕容琅的情況。慕容琅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汗水濡濕了他的鬓發,打濕了枕頭。想是因為燥熱至極,他的嘴唇幹裂,領口被扯開,看上去極為痛苦。看來,山獺粉的藥勁在酒精的作用下,正在他的體內嚣張作祟。

蘇墨雖長于解毒,但媚藥之毒屬于江湖上最為下作的手段,為正派人士所不恥,因此他只懂分辨,卻不知道如何化解。其實,山獺粉在發作之後,根本無法可解,或者說其解法只有一種,便是與人交合,盡洩而出。

蘇墨看着慕容琅幹渴的模樣,便倒了盞冷茶,将他半扶起身,遞到了他的唇邊。慕容琅可算找到了那雙讓他欲|火焚身的手,他一把将其握住,使勁用力一拽。蘇墨一聲驚呼,茶盞“啪”地一聲掉落在地,少年被慕容琅重重地壓在了身下。

“不……”蘇墨驚叫着,他被慕容琅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吓懵了。“要”字還未說出口,就被身上的男子用唇封在了喉嚨之中。

慕容琅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身上燙得驚人,覺得自己從內而外都要被燒化了。他甫一觸到蘇墨的嘴唇,摸着他柔滑的臉,頓覺舒爽至極,如同夏日在堂中放置的冰鑒,觸手生涼,滑膩不已。

他不停地吻着、舔着蘇墨的嘴,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好過一些。然而越是如此,就越一發不可收拾。

慕容琅含着蘇墨香甜嫩滑的粉舌,就像蜜蜂吸取花蜜一般,不舌松口。蘇墨覺得自己的舌頭就像一只小魚,在慕容琅的嘴裏左躲右閃,急于想要找到出口逃離,但慕容琅卻奮力地追逐,恣意地翻攪,讓小魚無論如何也逃不開他的掌控。

蘇墨從沒見過這樣的慕容琅,他被吻得幾乎要窒息,連掙紮得力氣都沒有了,只剩下大口的喘氣。

“不……不……要……”蘇墨仍然努力地拒絕着,企圖喚醒慕容琅,但顯然這樣的做法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同時,蘇墨幾次想要将慕容琅從自己身上推開,但無奈男子的力氣極大,根本推不動。而且,慕容琅就像在和他鬥氣一樣,他越推,反而就被壓得越緊。

更為不妙的是,蘇墨的反抗似乎激起了慕容琅的怒意。他用一只手将蘇墨的雙手緊箍在頭頂,另一只手開始解兩人的衣衫。

蘇墨又羞又急,他感受着慕容琅抵着自己的身體和燙人的熱度,耳邊全是兩人急促的心跳聲和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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